柳氏一听,肩都塌下来了,又听到迟非晚关切的问:“婆母,侯府原先账册可是存了上万两白银的,这府里每个院子的月例也不高,按理来说,这千两还是赔得起的才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啊,不是,不是。”
柳氏下意识就摇头了,这玉清堂的月例是不高,但其他地方高啊!
寿福堂月例没少,银钱更是都流水一样花到云汐院去了。
这她不敢让迟非晚知晓,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传出去沈敬知宠妾灭妻的名声落实了,以后仕途可就难料了。
但让她实打实从府里掏这千两,她实在肉疼。
“我听闻你价格侯府半个库房都搬来玉清堂了,你瞧,这不就见外了嘛,你是府里的少夫人,将来的主母,怎么能分得这么清呢?依我看啊,还是搬回去的好。”
最好就是把库房都搬回去,她再挑多几样出去换那千两白银拿去赔给人家。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婆母,不是我不愿意,是夫君的意思,他让我搬的,许诺我日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无需我操心,那嫁妆搬进玉清堂也是为了让我宽心些,今日若是搬回去也不是不行……”
“要不,等夫君回来我与他说一说?先前他还与我置气了,说若是搬回去,那便要重新将府里的账册和商铺的生意都交还给我呢,夫君为人一言九鼎,那我就再接回账册和商铺吧。”
柳氏一听,即刻说道:“那可不行!”
随即见迟非晚疑惑的瞧着她,又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我是说,你还要休息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你且宽心的养身子,好好的给我生了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还很是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背,以示仁爱。
迟非晚顺着她的话便说:“还是婆母疼我,夫君说得对,这东西放在玉清堂还是放在府里库房都一样,日后都是府里的,一家人不说两家人的话,您说对吧?”
“这日后账册和生意都在夫君手里打理,他累了些,待我养好身子,生完孩子了,就马上接过来,婆母放心,定不会累着夫君的。”
这么‘愚蠢听话’和这么‘贴心’的媳妇,柳氏只能咬着牙把心思往肚子里咽!
迟非晚掩嘴笑了笑,又宽慰了几句,打太极般的把事情给推回到沈敬知身上,柳氏见她也没办法,也不逗留,找个事就走了。
她一走,迟非晚便找来了逐风。
逐风将手里的信笺都交给她。
“侯府千两白银给不出来,打的这个欠条,主子,收不收?”
迟非晚看着欠条上的字,讽刺一笑。
他们拿不出千两白银?
竟想着打欠条省这千两白银,果然目光短浅的人是最好算计的。
她把欠条递回去:“生意人可用的现银不多,千两可算是大数目了,谁家掌柜能撑得住,他们给不出货要赔银子,掌柜的拿不到货给不了下游的商户,同样要赔银子,这千两自然是垫付不起的。”
逐风听明白了,拿着欠条便下去了。
迟非晚回到院子,坐回摇椅上,算着时间,前世那出诬陷她与人有染的戏也差不多要登场了。
只是,她闹出着这一场,会不会把时间往后推一推?
前世,这可是她的死劫。
这一世,她要把这个死劫变成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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