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六年,吴承恩已入不惑之年,他决定放弃读书立传,“带着老爹遗愿,前往京城参加科考。
临行前晨曦微露,吴承恩坐在父亲的坟前,手捧一抔黄土,缓缓撒下,眼中满是不舍。
“老吴头,咱爷俩几世轮回,陷进这漩涡内不得解脱。古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今四十有五,未能娶妻立业,让您老人家世世受人耻笑,此乃大不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吴承恩默默地流下两行泪,环视一下四周,道:“爹!儿今决定再入京城搏一搏,不枉为人一世。这满山杜鹃开得甚是艳丽,就让他们替儿陪着您。”
“恩子,爹信你。”恍惚间老吴头站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儿子。那份期望与信任,成了吴承恩心中最坚实的后盾。他轻轻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转身望向远方,心中暗自许诺:“老爹孩儿定不负所望,此番科考,定要光耀门楣。”
他背着包袱,站在乡道上,内心五味杂陈。这条道就像早已铺好的舞台,每一世他都会扮相登台,他倦了。抬起头,问道:“难道你们还没看够?该改改剧本子了。”
临行前他想去跟老沙道个别,便踏着清晨的露珠来到“老沙面馆”。
微风轻吟,携着淡淡的草香。这么早,面馆已是炊烟袅袅,卤香四溢。吴承恩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老沙正忙碌地在灶台前张罗着,见吴承恩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眯眯地迎了来。
“沙叔,我决定去京赶考,这是来跟你道个别。先前欠您的面钱您先容我些时日,若此次中第加倍奉还。”
他向老沙说了自己的决定,老沙闻言沉默许久,随即拍了拍吴承恩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去吧,老沙支持你。不过,这官场险恶,你得多加小心。你爹已去,作为长辈我要交代于你一二。”
说着,老沙便拉着吴承恩来到灶台前,道:“先随我去灶间做碗面吃,吃了再走。”
于是,老沙便开始手把手地教吴承恩做起锅盖面。他将面团放在案板上,让吴承恩用竹杠子反复压制成薄薄的面皮。
“这边再压压,力道要到位!均着点儿!你看,这边薄,那边厚。这薄厚不一的面一下锅,煮浅了厚的不熟,煮久了薄的就烂了。”
“沙叔,怪不得您这面备受追捧!我这才压了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
“承恩啊!你走的路我都走过,而今我已是耳顺之人,人这一辈子就跟做这面一样。来,你平心静气地再压一遍。”老沙头不急不躁。
“这样这面就平整了,切出来口感才耐嚼有劲。看这些小孔没,卤汁入味的关键。”
“来,切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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