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回忆完自己前二十多年还算精彩的人生,这边也帮李阿姨拿到了门诊号,禹悠然好人做到底的直接把她送到门诊科室的门口,李阿姨是个标准的C市老土着,本来就能说会道爱侃大山的人对禹悠然这种长得甜说话甜服务一条龙的医务工作者更是表示了自己极高的赞赏,问出了禹悠然的名字,甚至连给禹悠然介绍相亲对象的事都差点安排了。

“小禹大夫,有没有对象啊,阿姨我这里可有好资源,像你这么好的人那可得好好挑挑。”

禹悠然也没驳了她的好意,只是笑笑说到:“阿姨,我今年才二十四,刚工作一年都不到呢,我不着急。”

“我还不了解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追求自由吗,哎其实也可以理解啊,那想当初四十年前阿姨我也是……”

禹悠然捧场笑道:“阿姨您实在太幽默了,我可得跟您学点真东西。”

在主要面对老年人的社区医院,有自己相处之道的禹悠然面对搭腔老年人简直天赋异禀,工作小半年没有一个老年人说过一个不字,她知道老年人其实很好应对,她本身就是爱说爱闹得人,老年人多数过得很寂寞,这个时候禹悠然就会把自己当成心理专家,把每位大爷大妈打点的服服帖帖,这是她在这份工作中唯一获得的一点收获。

终于目送李阿姨走进诊室,禹悠然回到值班室,脱下白大褂,慢慢挪步到电梯回到办公室,这也意味着这一天的工作任务结束了。

是的,这就是她无聊平淡的一天,说不上好也不能说太坏,比起鸡飞狗跳的临床生活,禹悠然甚至暗暗窃喜自己的工作,每每跟读研或进入临床生活的朋友聊起自己的这份工作,无不流露出羡慕的语气,她的表哥金杉同样是学医,但金杉本科毕业于本地的C市医科大学,现在还在本校苦哈哈的读研二,两人一见面禹悠然就开始听他的牢骚,但她也会羡慕她这名校就读的表哥,禹悠然自己不擅长读书,于高学历的人总会刮目相看。

但羡慕的情绪不会影响她很久,有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混吃等死看淡功与名何不是一种人生态度,自己的人生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了,除了……

“这个月工资下来了,大家自己核核,看不懂的问我。”说话的是禹悠然所在科室的科长。

禹悠然从幻想中结束,眼皮也不想抬得扫了眼自己要喝西北风的工资。

3102.7,还有零有正的,这样想着禹悠然抽了抽嘴角。

“就咱们每个月这点钱,要不是家里有我老公,我跟孩子早就得要饭去了,要不是看在给我上保险的份上,我早就回去当家庭主妇了。”旁边的同事大姐李溪笑道

禹悠然内心无语,都二十一世纪了,真的还有女人心甘情愿当主妇的,出口开玩笑般反驳道:“溪姐,咱们工资是少了点,那也是个正事工作,到你嘴里怎么就跟别人白给不要似的,我考的时候可是考了好多次才算捡漏进来的呢,”

停顿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有点驳前辈面子,又不忘夸她几句:“不过溪姐你确实命好啊,你老公这么能赚钱,你在这里轻轻松松的,连儿子都这么省心,前两天不是又考双百了?”

李溪简直被禹悠然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赶紧用她带着大金镯子的手捂嘴笑个不停:“你这小孩就是嘴甜,这么想想也是。”说罢拍了拍禹悠然后背。

禹悠然对于这个科室是一个断代的存在,同事们几乎都是比她大十岁左右的大姐,几乎都是像李溪这样,家庭和事业选择前者的人。禹悠然不认生,以她的本事让她的人缘上到八十下到八岁都能打上一百分,自然是不怵和她们相处。

“不跟你扯了,我要去接孩子了,走了走了。”李溪拽上车钥匙,风风火火的走出办公室,其他的同事也都纷纷跟禹悠然告别,自从她来了以后,办公室拉闸关灯锁门的活就被揽下了,谁让她是下班后最清闲的人呢。

但事实上禹悠然可一点不闲着,甚至可能还会很忙。自从有了这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她重新拾起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过上了一三五去画室二四六去琴房的生活,只是她的这些爱好实在烧钱,已经工作了自然不好意思跟家里要钱,这点工资差点让她一分都没攒下来,她的工作单位在城北,家在城南,她每天开车来回在C市穿梭,前一阵子刚突发奇想,给自己找了份兼职,那就是下了班去开顺风车,这样一来不仅赚下一笔路费,还能余下点当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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