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溶溶荡荡包裹着她,绵密又?强势。
凤宁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所有一切跟着他走,他压根不给她反悔甚至喘息的机会。
抹兜已被剥脱,她颤颤巍巍应接不暇,双目被他罩下来的阴影挡了个?干净,感官无限放大,是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幸在后脑勺被他托住得以借力,可身子实?在是硌得难受,她放弃去攀他,往后勉强撑住桌案,舌尖往外一抵,见缝插针吟出一字“疼”。
裴浚滑出来,抵着那濡湿的?嘴,看着近在迟尺那双懵懂的双眼,懵懂中覆着一层水光,摇摇欲坠,来不及思索为何是她,又?仿佛觉得只?能是她,勾住那柔滑的?腰,挪至一侧床榻。
他的?力道该怎么形容呢,固然是强大的?,是那种无与伦比的?掌控力,力道松弛有度,游刃有余,仿佛她是一只?轻盈的?燕,足可在他掌中肆意驰骋,落在她耳珠的?吻无比炙热,连着足尖都?在打颤,分外粗粝地逡巡,肆无忌惮地拉扯,滚烫的?舌尖强势地扫荡她唇壁贝齿,将今夜被遗落在莲花台外那点微弱的?失落给一扫而空。
手不小心抵在他紧绷的?胸膛,是柔软与力量的?碰撞,他勠力往下抵开她的?膝盖,汗珠顺着下颚滑落尖锐的?喉结再融于二人?紧贴的?肌肤里。
千丝万缕的?渴望如藤蔓般在四肢五骸游走铺开,又?汇成一股炙流蓄势从他肌肤里破出,再毫无间隙将眼前这?娇弱,磕磕碰碰的?女?孩儿?给慢慢融化。
半夜急雨忽至,狂风掳着瓢泼大雨一遍遍洗刷细密的?山林。她如迷失的?小舟不知被载去何处,几番忍不住想去攀他,抱他,寻求一丝慰藉,可他在这?方面却极其强势,摁住她纤细的?胳膊将之困在头顶,一沉再沉,那抹被强势浇灌出来的?潮汐就这?样毫无预兆漫过她灵台.....
屋子里静了下来,凉风缕缕拂过窗纱掠进。
雨停了,四下静谧。
裴浚的?汗渐渐干透,慵懒地坐在塌旁,静静看着里侧的?李凤宁。
她蜷着身睡得一动不动,柔和的?面颊陷在暗处,瞧不清她的?模样,纤细的?身子却如被雨打湿的?花瓣黏在床榻动弹不得,该是累坏了,湿漉漉的?鬓发覆住她眼角,裴浚伸手帮她拨开,露出无暇光洁的?一片肌肤来,肌肤残存一抹薄红,就是这?片红方才如海棠一般在他身下舒展绽放。
裴浚指尖在她下颚抚了抚又?收回来,餍足过后,裴浚深深吸了一口气,舌尖微微在齿关卷了卷,蓦地低笑一声。
原先不是没嫌弃过李凤宁,嫌她没有城府,无法在皇宫生存,而眼下却偏偏选了她,是欲望驱使,还是旁的?什么缘故,裴浚没有深究,也?不在意。她不打算离宫,心里对他有那么几分意思,又?是他的?女?官,名正言顺。
至于没有城府....裴浚按了按眉心,罢了,收在内宫,多替她操一份心,护着她安虞便?是。
这?对于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尽管他一贯最不喜欢麻烦。
微风掀了掀她水红的?衣角,恐她着凉,裴浚抬手帮她捋了捋,又?将搁在一侧的?薄褥给她搭上,这?才起身往净室去。
没有事后的?温存缱绻,他是天子,理应被服侍,他们?对彼此也?没那么熟。
确定身后脚步声走远,凤宁这?才小心翼翼睁开眼,面前是一片黑漆漆的?墙壁,她捂了捂胸口,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卸下后,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方才那一切来的?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说不愿意吗,那当然不是,她肖想他很久了,从第一次为他所救开始,心里就萌生依赖倾慕,或许是打小没怎么接触过外头,又?从未得过什么怜惜,乍然遇见那么一个?人?,从天而降救了她,她便?没了招架之力。
得知他是皇帝后,茫然了一阵,可茫然又?如何,她还有别的?地儿?可去吗,她没有家,若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处,也?算圆满了。
可现?在,她好不容易在他的?引导下站稳脚跟,窥见前进的?曦光。
却要给他做皇妃了。
也?罢,无非是换个?宫殿,离他远一些,也?照旧能翻译书册,侍奉左右的?。
凤宁就这?么安抚好慌乱的?心。
她是真的?没料到他会临幸她,习惯仰望他,以至于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凤宁只?觉得很不真实?。
回想方才那一幕,他在这?方面亦如同?他那个?人?一般,强势霸道不给人?反应的?余地,如暴风雨般席卷了她,又?实?实?在在给与了抚慰和愉悦。
他天生能给人?信赖,让人?觉着,交给他便?好。
就是这?种感觉。
凤宁羞愧地捂了捂脸。
因为过于陌生,所有还有些不安,是以方才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便?装睡,眼下是不是该起身去沐浴了。
隔壁已传来水声,她瞥见纱窗内那道高大的?身影站起来,由人?伺候着更衣。
紧接着,他与柳海说话声传来。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子时一刻。”
柳海盼着今日盼了许久,唇角的?笑都?有些压不住,仔仔细细替皇帝整理好衣角袖口,退开一步看着皇帝自个?儿?系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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