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武勋世家,按照族规李家男丁到十五岁以后,每年都要有三个月待在营寨里面,在此期间他们的衣、食、住、行都严格参照行伍标准。
这样,李家嫡系男丁都是非常好的备用兵卒(类似于唐朝的府兵制度),他们的行为方式也类似兵士,例如吃饭的速度非常快,李元恭几人花费了不过盏茶工夫就吃完了早食。
见几人都吃饱喝足,李信安又让几人都拿了一大袋奶茶,随后才招呼几人走向院子的小武库里,昨日几人的甲胄武器都存放在了武库里面,早有几个侍从候在武库里面,在侍从帮助几人穿好甲胄,佩好刀弓。
李信安知道李元恭力大无穷,就让他在前胸又加了一层厚重的胸甲,李元恭本就生的雄壮,皮甲、锁甲、扎甲、胸甲…四层衣甲让他看上去更加高大壮硕。
除李信瑾外,李元恭一行五人都遵照命令来到了粮队所在的村堡西门,八十多辆粮车已经整齐的聚集到西门口处,粮队即将出发前往山堡。
李信安见粮车已经齐聚,跟李元恭几人招呼了一声就先去望楼寻找粮队的负责人李信英,李信安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
他兴冲冲走到李元恭身旁,对聚在一起的四人兴奋道:“咱们有机会获得此次运粮最大的大功劳,我已经跟英哥说了咱们几人要作一队行动。”
“村堡这边有三十个家族甲骑兵,但可以随粮队前往山堡的只有二十人,英哥一共给骑士们安排了三个任务,十人随粮队护卫,五人先锋,五人后队,我替咱们五人选择了先锋护卫队。”
李元浩眼神中也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李元恭用力握了握腰间大夏龙雀刀的刀柄,低声道:“这次不会又有什么…什么陷阱吧?”
“他敢!”李信安喊道:“咱们几人成先锋队一路探查粮车前面的安全情况,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我眼底下对九郎下黑手?”
李元恭压下心底尚存的一点犹疑,他一举手里的紫鹊弓,喊道:“那我们兄弟几人就取这粮草押运第一功!”
站在他身旁的李信安伸手就在他后脑勺上用力摔一巴掌:“你昨晚的酒还没醒吗?怎么又…”
李元恭这才回神意识到还有李信安跟他们一队,怎么又变成了拜把子兄弟,他赶紧向李信安拱手认错,同时怒瞪了站在最边缘无辜的李石头一眼。
李石头心里狂翻白眼,自己有没有开口说话,这也能怪到自己身上,李石头心里想着这些,暗暗骂着无良叔叔和无良兄长的无耻行径。
李信安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他笑着扫视过身旁的李元恭、李元浩、李元达和李石头四人,说道:“咱们叔侄五人个个武艺高强、箭术拔擢,军功武勋只在覆手之间,今日咱们第一次携手沙场定要做下些大功劳才是,所以我就选择这先锋队的任务!”
说完他就把大氅下缘一甩,当先向马厩中自己的战马走去,李元恭四人相视一笑也跟在李信安身后,扶刀向马厩中各自的战马走去。
过了片刻,五人十马从马厩中鱼贯而出,他们沿着粮车间留出的通道迅速冲出西城门,五骑十马迅速冲进了清晨的黑暗中,李元恭五人需要及时清除马贼派出的侦骑,保证粮队前路上的安全,并及时预警防止大队贼骑袭击粮队。
李元恭胯下的踏雪乌骓马是马中王者,一直冲锋在骑兵小队的最前面。
五骑离开大门不过几百米李信安就吹响了骨哨,聚齐五人后李信安吩咐说:“咱们五人领了先锋之职,先锋队需要清理掉路上的马贼侦骑,咱们五人分成两队人,在大路两侧侦查前进,遇敌以鸣镝示警。”
李元恭四人都点头同意了李信安的提议,随后五人分开,李元恭和李元浩一队,在道路右侧侦查前进;李信安和李石头、李元达一队,他们都在道路左侧距离路边四十多米的位置一路侦查前进。
李元恭和李元浩都骑了一匹马带了一匹备用战马,他们二人裹着厚实的大氅在黎明的微光下摸索向前,四周寂寥无声,李元恭耳中只有战马粗重的呼吸声和马蹄踩断枯草灌木的声音。
两队人之间的距离有接近一百米,虽然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点微光,但昏暗的天色和高密的枯草让李元恭很难看到李信安三人的身影,只有不时的骨哨声在协调双方的位置和前进速度。
李元恭忽然生出一种孑然一身泛舟沧海的孤独感,他感觉这千里苍黄中只有他自己孑然一人,李元恭的马速也越来越快,他感觉在初冬的清冷寒风中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慢慢升华,灵魂好像都在慢慢脱离肉体。
在李元恭沉迷于这种绝对孤独中时,李元浩将李元恭唤回了现实。
李元恭回头看了一眼急的额角见汗的李元浩,稳了稳心神才听清了李元浩的声音:“九郎,别跑了,你的马速太快了!咱们已经跟他们脱节了。”
李元恭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一阵叽里咕噜的突厥话传来。
李元恭向李元浩说一句“有敌人”,就用力踢两下马腹,迅速冲到突厥话传来的地方,李元恭赶到的时候正有三个薛延陀马贼一边高声疾呼一边从一个白色军帐中钻出来。
李元恭伸手一按鞍桥借力跳下了战马,他迅速突进到三个马贼身前,“嘡啷”一声大夏龙雀刀划出一道银色亮光,刚奔出军帐的两个马贼被李元恭一刀斩为两段。
李元恭在斩断两个马贼的时候刀身感觉的阻力很小,他口中不由喝出“好刀”两字,又回手一劈将另外一个冲出账外的马贼砍死。
随后,李元恭一言不发挥舞着四尺多长的弯刀冲进了军帐。
在军帐里,还有七个衣甲不全的马贼持弓提刀持弓想挤出帐外,李元恭就站在军帐门口,大开大合不住朝外冲的马贼劈砍。
这群马贼们的刀兵锻造工艺粗糙,钢口也很差,与大夏龙雀刀甫一接触就“叮”的一声被斩为两段,持刀的马贼也被劈伤斩死,很快军帐里就只剩了最后三个马贼。
这三个马贼见其他人要么被斩为两段,要么被切开了肚腹,内脏肠子流了一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同伙就非常凄惨的死在身边,三个马贼不由心生胆怯,又退避回了军帐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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