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两人走着,时不时加快脚步,想着快一点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想要亲眼看到他没事的样子。
来到山下,毫无一人,边走边大喊他的名字,无人回应,雨后,路很难走。泥土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每一步都沉重万分,脚也沉重,心也沉重。
到了山顶,大声呼喊,依旧无人回应。到处走,到处呼喊,两人分开寻找,依旧是无人回应。在一场大雨过后,山里换了一副样子。以前的所有一切都不见了,都是崭新的。
山里朦胧一片,心也朦胧一片。朦胧的雾气似乎在阻止常乐继续走下去。风来了,吹散了山里的雾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约约觉得风好像吹出了一条道路,常安跟随着风,向那条路走着。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箩筐,常安心里一颤,快速跑过去。
箩筐里的药草散落一地,周边是许多的碎石和潮湿的泥土。常安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一点点的把药草重新放进箩筐,然后将箩筐背在身上。常安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他的脑中犹如一片白纸,什么都没有。双眼无神,呆呆的坐在一旁,耳朵中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怔怔的望着,他在望什么呢?不清楚,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在望自己记忆里的父亲,也许是在望着,如果父亲昨天天没来采药,在家里一起吃饭的场景。
过了不知道多久母亲也找了过来,看到常乐坐在旁边,身后背着那个箩筐,加上自己一直没有听到孩子父亲的回应,似乎知道了一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母亲来到了常乐身边,拉着常乐站起来,拉着常乐下山回家。没人清楚这时的常乐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母亲强忍泪水,带着常乐回到了家中,生活做饭,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似乎父亲还会在晚上回到家中,和家里人说着当小二时听到的有趣的事。
日子依旧在一天天的过去,太阳的光一点点的帮助俞常乐回神,常乐一点点振作起来,一点点的继续开始忙碌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常乐意识到自己和娘亲还要继续活着,家里还需要钱的原因,常乐比以前更加努力了。
父亲走了,常乐便自己去采摘草药,再危险也要去,父亲教过自己男子汉当顶天立地,父亲走了,就该常乐顶起这个家了,父亲常说他是个小男子汉呢!不能让父亲失望。
父亲教过常乐识别草药,所以常乐自己也可以采摘草药拿去药铺换钱。药铺老板看到这么一个小孩子,要出来采草药换钱,除了感叹世态炎凉,也没什么说的了。自己的药铺也一天比一天凄凉,没有余钱帮这个孩子了。不然真想多给这个孩子一些钱。
母亲也劝过常乐不要去了,但是家里的状况怎么会允许他不去呢?不过常乐在父亲走后变得更加谨慎,可能下雨的时候就绝对不去。但母亲却不幸的生了一场大病,也许是因为过于思念和悲伤,也许是因为常年拖着疲惫的身子不断的工作。
母亲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从母亲小时候就这样了,所以她才会待在家里编制花环和箩筐,父亲也会努力的爱她,对她好。
父亲经常说,自己要赚很多的钱让常乐和母亲可以享清福。
现在父亲走了,家里还有两口人,母亲身体不适,需要吃药,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年龄过小的小孩做工,所以俞常乐必须去采药,必须每天都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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