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阮澜烛这么说,凌久时也不掩饰了,放下了筷子道“那是因为老板娘本身就有问题,我只是提醒大家一下”
“我知道”
阮澜烛点头“你也就这点像个新人,总是无意识乱发善意”
凌久时问“这不好吗?”
“这很好”
阮澜烛挑了挑面条,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然后抬头看他“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在门里,这点有可能会让你丧命”
凌久时一下子抓紧了筷子,还没再说点什么,熊漆突然走了过来,先是看了凌久时一眼,然后才对他们说
“两位,族长要见我们。”
凌久时听见,看了一眼阮澜烛,对方放下筷子站起来,笑道“面不错,走吧”
门外风雪依旧,寒意刺骨,一行过门人乌泱泱出了旅店,绕过了门口敞开的井,往村子里的神庙走去,族长就在那里面等他们。
进了神庙,院子里有口大水缸,水缸后面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拄拐老人,看见他们进来,老人垂着眼帘,没什么精神的说“我是这里的族长,你们就是我请来帮忙的人吧”
熊漆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说“算是吧”
族长慢悠悠拄拐转身“跟我来”
众人跟在后面绕过门口的石壁进了神庙主殿,里面不算大,墙上画满了关于村子里闹狼灾的往事,墙下幽幽的烛火间,一个个如同墓碑的牌位静默而立。
牌位和烛火围绕的屋子中央,是一座凶神恶煞的神像。
族长拿了三支香,没有拜神,先拜的祖先牌位,拜完了祖宗牌位,他才转身垂头说
“天冷了,我想要做个棺材,要的急,托你们呐,来帮帮我们这儿的木匠……”
“小心点,我们这有怪物,它很饿,吃光了所有的活物……”
交代完这两句话,他就拄着拐杖走了,全程都没有看任何人,麻木而没有感情。
熊漆“看来任务就是造棺材了,走吧,先回村里”
听了这话,大家伙转身往外面走去,一出门,程文就开始很大声的抱怨“这鬼地方谁会造棺材啊”
“抱怨就不用死了?”
熊漆的声音从后面赶上来,程文一看是他,立即将反驳憋了回去不敢说话了。
教训完程文,熊漆对其他人说“族长要造棺材,说明棺材一定和钥匙有关”
王潇依问“什么钥匙啊?”
小柯回答“进来要开门,出去也要开门,出去的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得根据门里提供的线索,才能找到钥匙”
“那有时间限制吗?”
小柯无奈,说“当然是我们被那怪物吃光之前喽”
“走吧,找木匠去”
熊漆领着所有人出门,原路返回了村里,去找木匠。
路上小柯满脸不耐的说“这地方除了人,哪还有什么活物”
凌久时在她后面接口“族长不是说了吗,这村子里有怪物,吃光了所有的活物,昨天晚上,怪物又吃了老五,现在算是开了人荤了。”
一句人荤引得所有人想起早上的事情,不由都有些反胃。
阮澜烛扭头看凌久时,然后勾唇一笑“我现在发现,你说话还挺犀利的”
“呵”凌久时也扭头对他笑“彼此彼此喽”
他们相视而笑,氛围莫名融洽,凌久时扭头装作在村里观察了一路,低声对阮澜烛说“你发现没有,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井,井口却盖的很紧,有的人家甚至在上面压大石头,而且上面也没有井绳和水桶”
阮澜烛将头靠近了点,问“你想说什么?”
“还记得旅店门口的那口井吗”凌久时说“怪物就是从那口井里爬出来的”
“呵”阮澜烛笑了,说“你怎么能确定怪物只有一只,万一吃掉老五的和井里爬出来的不是同一个呢”
听他这么说,凌久时站住了,转身就找了个村民的院子钻了进去,阮澜烛聊着聊着人没了,不由错愕了一秒,然后喊了他一声跟上去。
一进院子,凌久时只远远看了井一眼,就上去蹲在了村民旁边问“大叔,我们是族长请来帮忙的人,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口井是用来取水的吗?”
大叔和他老婆原本只是在掰玉米棒子,突然被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碍于他们是族长请来的,他没有直接轰他走,而是扭头看着手里的玉米说“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凌久时原本可以不过来问这一趟,但是他需要借这个大叔的口来说出一些事情,这样才能算是正常的打听知道,而不是可疑的事先知道。
“大叔”
凌久时还是笑着,将阮澜烛之前威胁他们的话又说了一遍
“族长请我们来,必然是想要我们帮忙解决一些东西,你们要是什么也不说,我们怎么帮忙,要不然我带你去见族长,让族长来跟你说?”
村民动了动,有些动摇问“族长,真的请你们来解决事情?”
“那是当然了”
阮澜烛从后面走上来,雪地里眉目摄人的盯着那村民“我们刚刚才去见过族长,你要不然去问问?”
村民低头,将玉米棒子放下,说“那口井不是用来取水的,是早年族长带我们修建出来,躲避狼灾用的”
“狼灾?哦”
凌久时装作第一次听见这话,蹲着回头仰望阮澜烛说“怪不得,我在见族长的时候,看见那边的墙上画着很多壁画,也是说村里闹狼灾的事情,斯”
他发出气音,又回身问村民“既然是用来躲狼灾,你们为什么又用东西盖着压着,这要是狼灾再来,来不及挪开怎么办”
“唉”村民长长叹了口气“现在,那些狼已经不怎么过来了,而且比起狼灾,更可怕的是吃人的怪物”
“吃人的怪物?”
阮澜烛皱眉,问“你说的怪物,是住在井里吗?”
村民点头,阮澜烛又说“那你们之后,为什么不把井给填了”
村民“怎么没填过,当时我们村里有一对兄弟,他们年轻人胆子大,就填自己家的井,正在填的时候,这两兄弟探头一看……两人就都没了,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填了,只能压着盖着躲着。”
“两兄弟……”
凌久时念了一句,然后抬头笑眯眯“知道了,大叔,谢谢你”
“唉没事”
问完了这些,他们就并肩出门了,一出门,阮澜烛就回头对他说“你要查井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去的时候你自己”
“懂”凌久时毫无抵抗意识的答应“人心难测,能不说我就不说,我保密”
“是吗”阮澜烛笑了“那你早上那会怎么想不起来保密呢?”
凌久时僵住,道“咱能不能忘了早上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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