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相望半响,那些飞云帮帮众还是主动退让,重新隐没入巷道的阴影之中。
或许是因为飞云帮的柳三爷仍未打算撕破脸,也或许是这些负责监视的帮众没有受到更进一步的指令。
可陆章的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回到自家小院,洪二已经在院中找了个墙角自顾自地缩了起来,裹在粗布衣里的脑袋处发出轻微的鼾声。
大姐陆依则是站在屋子口,一手扶着门框,脸上带着些微遮过的愁容,故作无事:“你们怎么回来的这样早,福满楼的酒不好吃么?”
洪二家的动静不小,大姐定然已经是听到了。
“洪二这小子就是吹的厉害,两壶酒下肚就吐得稀里哗啦,怕遭楼里的客人厌,我就给他先拖回来了。”陆章大大咧咧一笑,“我也喝多了点,有点头晕,今天早点休息吧。”
“嗯嗯。”陆依用力地点点头,“那你等着,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吃,吃了再睡,不然明天起来头痛。”
说罢,也不等陆章回话,就急匆匆地披起衣服钻进了灶房。
……
筹谋诸事,一夜无眠。
等到将近天明,陆章才卧榻稍微合眼小憩,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到走出屋门,已经能看到大姐备好的午食,酱烧肘子、萝卜烩野菜,还有一碟工工整整切好的肉冻。
昨晚预计的酒楼最后也没吃上。
此刻空了一整晚的肚子,陆章也不客气,取过筷子就在桌边坐定,先是撕了一块肘皮,细细地嚼净了才开口询问:“怎么没见着洪二,他去哪了?”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给我留了话,说是你喊他出去办点事。”陆依的吃相就不似陆章这么豪迈了。
直到看陆章落座了,才夹了一小块肉冻,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中间插缝回了陆章的话,“还说让你若是醒了,可去他家院子寻他。”
“帮我办事?”陆章心头有些困惑。
狠狠地吃了一顿饱,他这才提起刀往院门外走去。
赶到洪二家院子的时候,陆章正看到洪二一个人蹲在巷道上,看着已然倾颓的西面厢房,和连带着看去都有些破败的宅子长吁短叹。
洪二的身子显见地还没彻底恢复,可精神头已经好了太多。
邪祟一事后,他这才找着机会细细地听洪二讲清楚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洪二并不是什么度难村流落在遂平县的村民。
这间门窗被封死的厢房,是在他租下来前就有的。
当时那牙人说是房东用来存放家中旧物的地方,担心租客乱动,这才给封了起来。
虽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可年轻气盛的洪二本就对这些邪里邪气的东西不太忌讳,加上租金实在是便宜,这才没有忍得住诱惑,搬了进去。
结果等到察觉不对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清不楚的了。
后来在和陆章去过药铺之后,他就被勾着魂掀开了门扉处的帘子,被唤进了那间存着尸首的厢房里。
“既然是从牙人那租来的,那牙人手里该有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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