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唱到较劲处,那冤种沈德魁哭叫着跑进来:“哎哟!可活不了喽……”
唱“蹦蹦”的停住了。
赵相德正在兴头上,对沈德魁很是不满:“干啥你呀?搅和呀?没看见呐?我们正了解案情呢……”
沈德魁:“出事儿了!又出事儿了……”
“你等会儿!”赵相德狠嘚一声沈德魁,指一下方金石,“你去答对他。”
方金石走过去,把沈德魁引出屋。
赵相德问女角:“哎,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角羞涩一笑:“俺是男的。”
赵相德:“真看出不出来,扮相挺俊呐。你自个来一段儿,来段儿荤的。”
肖勇凑近赵相德耳边,问:“所长,咋处罚这伙人呢?”
赵相德想了一下:“留他们,人吃马喂的,也麻烦……嗯,这样——让他们唱一宿,一早儿撵走!”
巡警房的院子里,方金石听完沈德魁的讲述,惊异地问:“真是天雷?”
沈德魁:“他自己报的号!”
方金石沉思。
沈德魁:“他说是你们警察给他扣屎盆子,就冲这,他也要抢咱鸿增祥。”
方金石拧紧了双眉。
沈德魁:“你说你出的馊主意,你惹他干啥呀?惹急了他好哇?小人不可近呐,他还要会会你呢。”
方金石咬紧牙关:“他是要和我照量照量了?”
沈德魁:“那可不!”
方金石冷冷一笑。
沈德魁:“这回我可毁了,我的饭碗子算砸了……”
办公室里“蹦蹦”的音乐再次响起。
那个“女”蹦蹦艺人在唱《糊弄妈妈五更》:
“……二更二点鼓儿响,
小学生上了奴家的象牙床。
妈妈你问妞啊什么东西响?
小奴家掉了绣鞋一双,
睡觉吧娘啊……”
赵相德看得很过瘾,咧着大嘴在笑,警察们也一扫平日的威严,笑得开心欢暢……
大观茶园们午台上,换了新汽灯,《凤还巢》仍在演出。
冰雪花扮的程雪娥在唱:
“强盗贼兵来作乱,
不过是要物要金钱。
倘若是财物随了愿,
也未必一定害人结仇冤。
倘若是女儿不遭难,
爹娘回来得团圆……”
观众席上,崔雨田回到座位,欣然看戏……
小剂子在侧幕帘候场。
吴班主叹着气走过来,对小剂子说:“咱得罪人了。”
小剂子:“你是说那灯被打碎的事儿?”
吴班主:“是啊。咱咱闯江湖走码头的,谁都得罪不起呀。”
小剂子想了一下:“我知道是谁了。”
吴班主:“谁?”
小剂子:“弹弓张。”
一座破旧的土地庙里,破旧的佛像下拢着一堆火。
火堆旁,于四儿和弹弓张正坐在一块石板边喝酒,吃着花生米。
张万利:“不让我看戏,没它好!明天,我还灭它的灯!”
于四儿:“那你可把戏班子坑了。天天灭灯,谁还去看戏呀?”
张万利:“管他呢!”
八又一天
太阳还没升起,天灰朦朦的。云也慵慵懒懒,大槐树死丁丁的,不摇也不动。北市场像个大病初愈的人,似乎还没缓阳正来。
姜雨萍扶着并未痊愈的菊叶儿回家了。
姜雨萍对女儿说:“你上炕躺着,娘这就生火。”
菊叶儿:“娘,我好多了。”
姜雨萍:“快躺着吧。”
姜雨萍给边给菊叶儿脱鞋、铺褥子、拿被,边叨咕:
“唉,再在医院住两天就好了。”
菊叶儿:“住院多贵呀,咱哪有钱呐。连爹给你的镯子你都当了。”
菊叶儿躺下,姜雨萍忙着点炉子。
姜雨萍:“你在家歇着,一会儿,娘去给你抓药。”
菊叶儿:“娘,别花钱了,我好了……”
姜雨萍:“钱的事儿你别操心,有娘呢。”
屋里暖和了一些,姜雨萍给菊叶儿掖掖被,便到仁善堂药店去抓药
店伙计将药包好,几包药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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