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万万不可啊,御林军乃皇上亲卫,怎可调给他人?何况,此举极尽恩宠,恐为林将军招来妒忌......”张让正欲继续往下说,却不料被刘宏打断,“好了,就这么定了,林小兄弟在朝中既无朋也无党,出仕也只是我与那蔡中郎马太傅劝说才有心为朝廷出力,得罪之人无非便是四世三公,哼,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这林小兄弟是联的人,联就是他的靠山,谁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刘宏很痛快就就决定了,“皇上......”刘宏一摆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去安排,对了,这个亲卫队长就让郭胜出任吧,除日常配置军备外再配多三千把连弩,三万支弩箭给郭胜一齐带上,另外,前两日叫你安排的有关袁氏的传言,现在怎么样了?”张让的脸上露出一出一丝苦涩。“老奴马上吩咐郭胜着手去办,有关袁氏的流言这两天被一股不知名势力在追踪根源,效果不是那么好。”

刘宏闻言一怔,双眼灼灼生辉,“让父确定是不知名势力吗?还是对我有所隐瞒?”张让被刘宏看得冷汗浃背而流,“禀圣上,这股势力疑似是袁绍所圈养的门客。但此事尚无实据,故奴才不敢直言。”

刘宏面色越来越难看,半晌后才轻叹道,“这天下,还是世家的天下啊,朕仍是无法把控。快去知会郭胜,明日随军北征。去吧去吧。”越说到最后竟越是疲惫的样子。

渔阳城头。

耿纪的那张清秀的脸绷得紧紧的,流露出坚毅的面色,手持前一杆长?地站在城墙上说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殊死一战,死守家园!”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殊死一战,死守家园!”众人跟着呼喊。今天已是第五次在城头打退了匈奴骑兵,这还是等益于

此时城外,匈奴骑兵纷纷列队,城下三百步的地方,骑兵基本上都已下马,数千匈奴兵一手持骑兵盾另一手执弯刀,身上斜挎着系着飞爪的缆线,五百步之外的的匈奴人正骑在马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首领下达攻城的命令。铁骑踏起黄沙,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匈奴首领振臂一呼,数千下马的匈奴兵便如潮水般向城门涌来。

望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匈奴兵,耿纪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已有点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打退攻城的匈奴人了,城中县令早在匈奴人还没到的时候便已早早的弃官潜逃。而军中的司马刘明却因不明敌情,引城中本就不多的千余兵卒到外面去与人斗将,不想却是被匈奴人阵斩,只逃回了廖廖数百残兵,幸亏军侯陈严见机不妙关闭了城门,据城而守,苦守了数日。如今求援信已送走数日,陈严也在城头上中流矢身亡,而自己这个队率却是被他临死前指定为军候,统代郡之兵,听着耳边的喊杀声,耿纪心里更苦了,如果可以,自己情愿不要这该死的军职提升,背一城百姓之存亡,这责任太重,自己还太年轻。但眼前的情形却由不得他多想,匈奴人已奔入了弓箭手射程之内,

“弓箭手准备!放箭!”耿纪高喊,声音嘶哑,但经数日的据城苦守,众兵士也快速地成长,成长不了的,基本上都已躺下了。顿时,城墙上万箭齐发,飞向匈奴兵,匈奴兵纷纷举起小盾挡箭,但仍有不少人中箭摔倒,城下传来不断的惨叫,不断有人倒下,仍有有三四百人奔到城下

“啪啪啪啪”,一阵飞爪抓墙的声音响起,“砍登城绳。”随着耿纪的呼喊,众兵卒纷纷拔出配刀或剑向刚刚落在城头系着飞爪的缆绳砍去。一时间,挂在墙头上的缆线纷纷向下坠落。紧跟着就是一阵的滚木礌石,城下的匈奴兵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哀嚎。

栾提于夫罗,今年刚过而立之年,去年的冰灾给草原的部落带来不少的损失,今年一开春便接到其父羌渠单干的命令,南下掠夺粮食与人口,其它 各地方都是一路势如破竹,想不到在代郡这个地方碰到如此激烈的抵抗,他已记不清类似的情形发生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冲到城下,自己的勇士却是倍受到打击。

“弓箭手,掩护,压制城头的汉军。”随着于夫罗的一声大喝。匈奴兵纷纷向城头的汉军射箭,此时在城墙之下的匈奴兵一边手持骑盾,一边在腰间掏出一些备用的飞爪,捡起从城头掉落的绳子快速的绑起来,他们也学乖了,负出了近两千人的尸体得出了这个经验。又是一轮飞爪挂墙,城墙上人头涌动,只见刀光一闪,绳子再次被斩断从城头掉下来,只有廖廖数人攀上了城头,但是很快就被杀死,尸体从城上丢了下来。

于夫罗看得肝都要气炸了,看着城墙下仅剩的百余人,再不撤退估计这些人都要倒在城下了,当下再次大喊,“弓箭手压制,吹号收兵。”

震天的号角响起,城下的匈奴兵三三两两地扶起倒在地上尚没死透的伤兵慢慢退去。看着慢慢退去的匈奴兵,耿纪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残阳如血,所谓久守必失,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匈奴兵这种便捷的攀墙缆绳,虽然攻城效果不佳,但借着夜色掩护,绝对是偷袭的大杀器。想到这,耿纪猛地晃了晃头,连续五天的不眠不休,他早已心力交瘁,此时敌军退去,他精神猛然一松,整个人斜斜地靠着墙根倒了下去。

“军候,军候......”马上有军卒发现这个情况,奔跑着过来,“快,快,快请郎中......”

不多时,郎中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瘦弱汉子,被请了过来,一番检查后,摇了摇头,众军士一看都急坏了,“先生,我们军侯怎么了?”郎中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你们军侯太累了,睡着了。他多少天没睡了?”有军卒小声道,“自陈军候阵亡,耿军候已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了。

“守不住了,请城中......父老......协助守城。”此时,躺在墙根的耿纪迷迷糊糊地说道,随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四个队率你看我,我看你的环视着城墙上的士兵,现在能动的只有四百余人了,这四百余人也有百余人挂了彩,能战之兵只有两百来个,散在偌大的城墙上,看起来也只是稀稀落落地几个人。

郎中显然也注意到这种情况,看着几个队率,“几位,留一个人在城头负责守城,另外三个每人带十人随我一起到城中发动城中父老一起守城吧,毕竟,城破了谁也别想好过。”几个队率纷纷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队率道,“王老五,你负责在城头守城与照看耿军候,我们到城里去找大户,动员大家一起守城,哪怕不能打,帮我们在城墙看着敌军,让我们稍作休息也是好的。”

那个叫王老五的队长点了点头,“你们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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