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渠潮湿的环境似乎更得山螃蟹的钟情,石头缝隙中常常能看到它们的大长腿。周清安耳边蛙鸣不绝,撅着屁股淘弄着石缝,嘴角勾起,都快翘成翘嘴了。

一共捉了五只。

这绝对算得上是丰收了。

将山螃蟹串成一串,周清安停止了捕捉,足够饭量即可,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揉了揉跪酸的膝盖,即使有护膝的保护仍磕出了红色的印子,习惯了磕磕碰碰,倒也不在意。他撑着陡坡,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沟渠两岸绿意丛生,日光也照不进来,一阵穿堂的风的骤来,在渠水上画出圈圈涟漪,等到风平浪静,水光便倒映出周清安如今的容貌。

长时间的营养缺失,导致脸颊消瘦,更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五官倒是端正,额头略宽,眉毛与头发正在生长,稀稀疏疏。小婴儿双唇紧抿,看起来十分严肃,一本正经的盯着水中倒影。

若不是过分瘦弱,脸颊再胖一点,胳膊再粗成藕节,咿呀笑语,天真无邪,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婴儿。

“没想到我这辈子长得还挺可爱。”

周清安嘀咕着。

看来这具身体的爹妈基因还不错,脸颊没肉,却也棱角分明,英气勃勃。这说明他的骨相很好,即使脸部胶原蛋白流失,也能撑得住脸型。

要是在人世间,吃得胖些,绝对是个福娃娃。哪怕平民开局,仅靠这帅气的外表与前世对人情世故的深谙,三百六十行,不管混哪一行,都能活的很好吧?

如果不是神诡世界的话……

忽而游入几尾小鱼,将小婴儿的倒影化成圈圈涟漪。周清安眉头一挑,回过神来,沟渠中不止有山螃蟹,竟还有鱼群。

他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一种相对熟悉的植物,麻鱼树。

万物相生相克,在自然中,有毒的地方,很可能就有解药,反其道亦然。麻鱼树核桃树等植物自带的麻痹的毒素,能够将小鱼轻易药翻。

周清安脑海浮现一个想法。

只需要搬几块石头或者树枝,将沟渠部分封闭,让鱼群无法游走。再在水流上方敲碎麻鱼树释放有毒汁水,绝对能迷晕小鱼。

要是顺利的话,他能获得大量的鱼获,这可比小鱼笼有效率的多。

除了鸡母虫相对稳定,周清安的食物并不充足,在野外生存,有什么食物就该吃什么食物,不能挑食浪费。

说干就干。

周清安爬上半坡,常年的水汽渗入泥土枯叶,十分的湿滑,他一边抓紧坡上绿植,一边用手去够麻鱼树将树枝折断,几分钟后就抱着一捆麻鱼树下了小山坡,回到渠底。

在下方堆砌石块,水能流动,鱼群可游不走。找了块趁手的石头,周清安用力的砸着麻鱼树,刺鼻的味道散开,汁水渗入渠水,清澈见底的流水立刻变得浑浊。

砸了会树汁,周清安缩了缩手,劳作让他的手掌上有许多细密的伤口划痕,破开的水泡以及软硬的老茧,此时接触到麻鱼树的汁液,顿时仿佛手掌浸入了酒精一般,火辣辣的刺痛。

简单在入水口洗了洗手,稍微好受些,周清安略微调整石头的角度,不再直接接触麻鱼树汁。将汁水揉砸后,用树枝拨弄,浸入渠水。

生生不息的小渠,带动着麻鱼树汁,流向事先围起的“小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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