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牢头和差役就被传入堂前。
对于牢头和差役来说,锦衣卫千户都已经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平日里都不得见几回,更别说指挥使大人和太子殿下了。
一见堂前如此诡异和紧绷的气氛,牢头和差役不由分说地跪了下去,五体投地,屁股撅得高高的。
“起来回话。”朱标面无表情,“昨晚,李长安是否上吊自杀,死而复活?”
牢头年纪五十多了,听闻太子问话,心想果然是和这妖孽有关!
不过他也不是被吓大的,眼见堂前气氛不对,稍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于是不由得望向指挥使大人...
“啪!”朱标眼见这牢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敢搞小动作,登时大怒,惊堂木一拍,怒声斥责,“是不是在这锦衣卫署衙中,本宫的话不管用了?”
“殿下息怒,小老儿知罪!”牢头额头、后背,冷汗涔涔流下。
毛骧也怒了,又一个蠢货,如此这般作态,太子殿下会如何想咱?当下也不淡定了,喝斥道:“狗奴才,知道什么就如实回答,不要隐瞒!”
“再敢搞小动作,本官扒了你的皮!”
“是是。”牢头任由冷汗从额头、颈间摔在地上,结结巴巴说道:“确有此事。昨晚正是小老儿值夜,夜半时分突然听到一阵嚎哭之声...”
牢头很快就将昨晚所见,李长安如何上吊,用何工具,之后怎么死而复活之事说了一通。
“孤且问你,昨夜是否探了李长安的鼻息和心跳,瞳孔等体征,确定人真的死了?”
“回殿下,鼻息和心跳,小老儿都探了,确定人已经去了...”
“为何不将尸体拖走?”
“回殿下,因为当时是子时时分,尸体来不及处理,故此只能让其在牢房里停放一晚,谁曾想...”
朱标又用同样的话问了当差的差役,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
“真的有仙人吗?”朱标心中疑惑了起来,这是活生生的死而复活啊。有了这些说辞,有了这个奇异之事,朱标倒是能将其兄弟两从轻处理,而不担心父皇责怪。
只是...这事,朱标还是不大相信的。
“毛骧,你怎么看?”
毛骧放下卷宗,诚恳说道:“殿下,此乃黄口小儿的鬼魅伎俩,当不得真啊。”
说着便对着李长安喝斥:“大胆狂徒,公堂之上竟还敢装神弄鬼!本官且问你,你父亲是不是江宁县乡里行医的郎中?”
李长安不明白他为何提到这茬,不过这乃是确凿的事实,只能承认:“家父行医几十年,救人无数,颇得十里八乡乡亲们的信赖。”
“哼,说得好听!你既然是医药世家,知道些什么药物或者手段,能够假死骗过牢头就不足为奇了。”
李长安无奈...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会死死咬着他不放...为何就不能放过小小的两个贱民呢?
真没道理。
从头到尾,都是寇千户胡乱抓人,屈打成招,又在公堂上一心一意要致他于死地,他只是反击而已。
深吸一口气,一夜未眠,加上滴水米未进,又是如此高强度的对峙,李长安人已经麻木了。这就是皇帝的刀啊,在某种程度上,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拥有《大明律》的部分解释权。
沉默了一会只能说道:“指挥使大人所言,不过是自己臆断罢了...”
“你连你们锦衣卫的人说的话都不信...草民倒也略学过一些医术,依草民诊断,指挥使大人得的是选择性相信病,症状是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大胆!”寇懋真恨不得现在就碾死眼前这两人。
毛骧倒是冷笑着止住了寇懋,依然镇定:“死而复活或许是预谋,或许是意外。但这和仙人又是两码事...”
“说了这么多,你所谓的仙人长何样?按你的逻辑,你说有仙人庇佑,你不拿出仙人庇佑的证据,让人如何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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