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

不是说没中举吗?

陈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男人便招呼着外面的人来给他松绑,然后把他给扶到椅子上,接着七八个人哗啦啦给他跪下。

那个男人高举着那个写着“解元陈牧”二字的木牌,笑得满面春风,高声说道。

“恭喜陈老爷,贺喜陈老爷,您中举了!高中第一名解元哩!”

“啊?我?”

陈牧满脸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恍惚,先是老婆被抢,接着又捡了个举人,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正是老爷!”

男人拍了拍手,外面两个小丫鬟捧着一套青色的长袍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对陈牧说道。

“还请老爷换下这套衣服,外面有马车候着,省里赵老爷等着见您呢。”

“省里?”

“对,就是江苏巡抚,赵贞吉赵老爷啊。这是老规矩了,每届的解元,巡抚都要亲自接见的。”

陈牧有些惊愕,更有些惶恐。

要见高官了。

在这之前,他连他们市的市长叫什么都不知道。

……

一声炮仗劈里啪啦响完,陈牧破破烂烂的小家前面的马车,在男人的一声令下,缓缓向前走着。

整个芙蓉镇的居民夹道相送,谁能想到那个穷的饭都吃不起的酸秀才,摇身一变成了一省的解元呢?

陈牧缓缓掀开车帘,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换上这身墨绿色的官袍,气质立刻就不一样了。

他看着外面,一抬眸,正好看见了惊得目瞪口呆的王老汉还有他的两个儿子。

他的好岳父还有好大舅哥,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给一头撞死。

陈牧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白了他们一眼,风风光光地离开了芙蓉镇。

……

送走高中的陈牧后,王老汉父子三个,悻悻地回到家中。

今儿大清早他们逼着陈牧签和离书,抢走女儿的事,早就闹得满芙蓉镇都知道了,可眨眼间陈牧就中了举人,现在镇上的人,谁不笑话他们王家这山望着那山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春香在家里哭得寻死觅活,听说陈牧中举后,竟突然不哭了。

安慰她的小妹问道:“姐姐,怎么姐夫中举了,你便不哭了?”

王春香一面用帕子擦着眼泪,一面笑道。

“姐姐笑你姐夫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对得起他这些年寒窗苦读了。”

小妹还是皱着眉头:“可你们都和离了,他人物又好,只怕他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官家小姐要嫁给他呢,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屠户的女儿。”

春香一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发怔了好久。

母亲过来打了小妹一巴掌,骂她多嘴。

小妹委屈地扁了扁嘴,心疼地看着姐姐,又说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但自古男儿多薄情,为了功名抛弃糟糠之妻的数不胜数……”

“他不是那样的人。”

春香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泪光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滑落腮间,实在惹人爱怜。

“这些年多少苦我都陪他吃过来了,他怎能忘了我……”

她说着,满是憎恨的目光,斜眼看着蹲在墙角里一声不吭的王老汉。

话音方落,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手里捏着帕子,摇摇地走了进来。

是镇上的媒婆。

媒婆一看王春香在屋里哭得梨花带雨,原本就有些为难的表情,此刻便更加为难了。

母亲刘氏迎上去,还抱着一丝希望,笑道:“康妈妈,是不是赵家来信了?”

“来信是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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