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家里头,老家主的嫡长子,徐旻看着陈恒离开了。

在人群中,和刘喜寿不留痕迹的对了一个眼神,得到对方肯定得回应后,才放下心来。

当日,刘喜寿高高兴兴的回家,他走这么一遭,赚的个盆满钵满,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一个孤零零的木箱子在地上。

左右瞄好几眼,确定没人注意,就把箱子搬进家里头。

打开一看,好家伙!

这出了名的败家子,出手就是阔绰,这箱子里头,少说都得有一百两。

把银钱全倒在床上,美滋滋的数了一回又一回。

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里嚷嚷一句:“徐老太爷,您也不想自个儿子受那牢狱之灾,咱这也是为了您家里安稳呐……”

然后拿起那些银钱,这个亲一口,那个亲一口。

四十好几了,就连美娘子手的没摸上几回,最近摸的那个还是个死人,梆硬。

现在外边想混进县衙里头的人可不少,当官的去那些云雨的地方,被人检举揭发,位置可就不保了。

但平日里县太爷,是想去就去,一点不怕。

但自个这芝麻官都比不上的,只能看着风月楼每天络绎不绝,心里直痒痒。

胆子又小,城里王寡妇的门槛都给人踩烂了,也不敢去。

可给馋坏了。

现在有了钱,过几日县令又要给自己升官,这日子越来越好,怎么说都得娶俩娇滴滴的娘子……

但如今天色已晚,只能等着明天再去找那媒婆说说亲。

把钱放木箱里头,搁床上抱着睡觉。

次日一早,他就起来了,往兜里揣了几块银锭,走路都带着风,见了穷人仰着脖,见了富人又低下头。

搁县衙报了道,给仵作安排了要干的活。

就往媒婆那边赶,可才到半路,就听见消息。

昨日半夜,徐家家丁发现,徐旻死了,死在徐老太爷坟前,整颗头颅都没了。

刘喜寿顿时呆若木鸡,自个身上这些银锭好像烧红的铁饼,烫人。

脑子一片空白,慌慌张张的就往家里赶,在床底翻出装银子的木箱,把身上那银锭丢了进去。

抬起,放下好几回,心里就是舍不得。

这白哗哗的银两,就好像给他魂钩住了。

心里有了亏心事,这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刘喜寿自从听闻这徐旻死了,那是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人也瘦了,精神也憔悴了,每天夜里都能听见,房间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那索命的厉鬼。

县令还等着他过来,给他升官,但两三天也见不到人,心里也不高兴了,总不能舔着脸,喊人去找他。

…………

过了两日。

陈恒在县衙报了道,发现验尸官换了人,心里有了猜测,领了活,就去停尸房。

推开门,一看。

木台上躺着的尸体里头,正有那刘喜寿。

才几天没见,本身还有些肥肉的身子,就成了皮包骨。

脸颊无肉,眼窝凹陷,两颗死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