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殿下喜欢就好,这样我也好回去交差。”应龙看着钟离霁面色平常,应当是真的满意的,毕竟这位帝姬的脾气在大荒也是独一份,身份也是前所未有的尊贵,自家主子万年来一点不开窍,结果这一来就是个这么……唉,罢了,皆是我多帮衬些就好了。

过后,待应龙走后,钟离霁拿起那本古籍,瘫在手上,翻了翻,结果她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古籍,上面空无一字,并且还在淡淡发烫,她将朝着掌心正在发烫的书皮翻了一个面,发现这也不是什么普通书皮,而是一块用了障眼法的乾坤镜,她将手轻轻一拂,镜子的原身便显现出来了,是一块通身冰透的镜子却散着淡淡的金光,似乎认得她,想引起她的注意,可乾坤镜向来是作实时通信监视之用,所以,他送这个来是有何用意。

就在钟离霁皱眉思考之时,镜中出现了一张矜贵俊美的脸庞,“怎么了?”男人的冷漠清贵嗓音在少女耳边响起。

钟离霁这才回过神来,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他身后好似在琉璃塔的书房中,她一眼便认出了,可面色依然清冷,眸中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低着头不语,男人也回望着她,眸中神色怡然,仔细看好似带着些许温柔之意,“怎么不说话?是身子还不舒服?”

她这才缓缓开口,嗓音清浅,眸中带着审视:“你怎么会知道我身子出了问题?”她并未言明,嗓音中带着探究意味。

烛九阴听了也不生气,“来给你看病的那人,出来后甩开了昆仑护送的人,被我的暗卫抓住了,现在在我手上,让手底下人留着的……她甩开人是为了去不周山,有人同她传信说,他知道你受伤是何人所为。”

“原因。”

男人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将杯子倒扣在桌上,“与你师父有关,你要听听?”

“你说。”

“当初臻氏刚到神农氏中展露头角,便被当时一位长老的儿子给看上了,那人是个畜牲不如的东西,他让人将她骗到放药草的厢房,将其迷晕后,羞辱了她,第二日等臻氏醒后,他便丢下一袋灵石便离开了,臻氏说她当时几乎痛苦到一度想要去死,可后来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臻氏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便去求西王母,可西王母并未帮她,还质问了她一番当时发生此事之时,为何不与她讲,臻氏认为此事不便与西王母讲,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想,她认为最痛苦的人是她,而西王母却想一次又一次的揭开她的伤疤,她认为西王母不应该如此行事,所以臻氏拒绝了西王母的询问,她说西王母因此便恼羞成怒,开始侮辱她,说她不知检点,未成婚便有了孩子,说臻氏自己毁了自己的未来,她并非认为此事是她的问题,所以她怪西王母不敢去找那个人渣,是因为她不敢得罪人嘛,认为西王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件事来羞辱她,还试图让臻氏打掉这个孩子,臻氏不愿,后来,臻氏的孩子出生了,西王母来看她和孩子,原因是看臻氏没有像西王母当初说的一样,反而越来越好,还靠自己坐上了长老之位,与那个人渣的父亲一样的位置,所以,臻氏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报仇,杀了那个人渣,所以,此人并不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温顺纯良,她的手上早就沾过人命了。”

烛九阴从未一口气说过如此多的话,他讲完此事的经过,镜子对面的少女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男人也回视,二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隔着镜子都挡不住的势均力敌,就在男人想要开口打破沉默之时,钟离霁忽然就笑了,唇角轻勾,粲然一笑,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与鲜活,和平时的她大相庭径,可却是一样绝美,少女精致的容颜平时因为几乎看不到笑容,几乎无人敢直视她,而现在冰冷冷的小姑娘忽然鲜活起来,烛九阴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过目不忘的记性,好在今日这么多话没有白说,男人忽的低头笑了一下,笑声从胸腔中发出,很有磁性很好听,钟离霁听见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

他答道:“我这一年的话几乎都在今日说尽,还好是愿意笑了。”嗓音带着冷感和淡淡的轻松意味。

钟离霁听了他的话,淡淡挑了挑眉,淡笑不语,就这样看着他,“我不知道她是师父之前的侍从,还以为她是神农氏的人。”

“确实,我原本也不知,但在见她之前,我便查清了,这些并非你师父的问题,她同那个长老的儿子早就有了关系,当初她不满意男人给出的条件,因此两人之间生了嫌隙,所以有了后来这些事,你师父应当是知道原因,所以才会想要劝她,后来她能够当上长老,一路顺风顺水都有西王母的功劳。”男人淡淡的道出了后来的话,然后看着少女,暗暗观察她的情绪。

钟离霁到是没什么意外,唇角微动,“我相信师父。”

话落,二人又没什么话说了,烛九阴看着她,不说话,钟离霁也不觉尴尬,“还有什么事吗?”

他轻笑,“呵,无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嗯,我最近很忙。”

“忙什么?”

“忙着养病。”钟离霁用眼神瞟了他一眼,怎么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可你不也认真回答了吗?”男人淡淡回,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丝闲适。

钟离霁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我接下来便不好好回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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