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你有没有对于宫殿中哪些禁地或者陆竟私下不允许任何人去的地方?”听完涂山周回的话,风秋弋便想着问一问陆祁政对于不周山宫殿的印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线索。
陆祁政有些苦涩的弯了弯唇角,“很抱歉,大家,我……每次回来,陆竟都不许我四处走动,只准我在自己的院子中活动,不瞒你们,我其实…从未真正踏入过这个宫殿,他一直都提防着我,从未有一刻相信过我。”
待他讲到一半时,厅中便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因为大家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愿意将自己剖开来,同他们讲诉自己真正的不幸,不再是什么都憋在心里,怕他们担心什么都不说,直至他说完这段话。
好一会儿,厅中的气氛都有些凝固,弥漫着低气压,陆祁政知道大家这是需要时间消化,他带给他们这么多年的“谎言”,所以由着他们思考,一点也不曾催促他们,而是无声的望着。
直至一道带着怒气和安慰的声音响起,“你不愿说,我们便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每次你回来我们还开心的送你,再等着你回昆仑,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们,他们是这样对你的,连宫殿都不让你进,那这不周山还有谁将你正真的当作继承人?他还有没有将我昆仑放在眼里?”接着,男人的桃花眼眯了眯,继续道:“不过,待我们这次找到毁了他的证据,届时,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将宫殿从新修葺,送给你做礼物,不就是个宫殿嘛,有什么了不起,若是你看不上这个了,你选座山峰,给你重新建,指定比这个好。”
说完,白砚修站起来,走到陆祁政身边,“记住,你二师兄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永远有效,因为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对啊,永远。”钟离霁听完,淡淡接了句,将手中茶杯举起,隔空同他碰了个杯,“以茶代酒,五师兄,敬你。”
一杯茶,一句话,一承诺,少女的护短在此时提现的淋漓尽致。
接着众人皆举杯。
翌日,早晨,天光微熹,空中还在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窗户旁的竹子上,竹叶被雪打歪,一颤一颤的,十分灵动可爱。
此时,一道身着墨色云锦华服的身影走了过来,走进才发现墨衣上边胸口处,绣了一朵山茶花,用的白色同款丝线勾勒,十分精美,裙摆随着少女的走动,荡出凌厉的弧度,十分漂亮。
少女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翠绿的竹叶上,将雪轻轻拂去,指腹上留了些残雪,带着微微的凉意。
轻捻,收回皙白的手指,负在身后,转身离开,朝回廊走去。
廊中无人,之余几个洒扫的仕女,少女迈着慢慢悠悠的步伐,停在廊中,站定,抬头望向远方,眸子很亮,也很冷,像是刚融化的冰雪,带着浸入骨缝的凉意,忽的,少女突然唇角微勾,薄唇轻言,“你怎么来了?”
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好似在与自己对话一般,可听在耳中,却实实在在的是问句,可这是在对谁说?
廊下草丛中传来一点动静,簌簌声响起,钟离霁垂眸看着草丛中的某个地方,忽然,一对白色的小巧的角露了出来,接着是一双布林布林、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中倒映着少女纤细优雅的身段。
是一条小龙,钟离霁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她很乖,怕少女弯着腰会不舒服,便将身体立起来许多,方便少女抚摸她,她舒服了将眼睛眯了起来,晃了晃身体,“阿笙姐姐,你来不周山怎么不告诉我啊!?我还是看见挽春姐姐,才知道你也来了呢!”
少女嗓音有些放松,虽还是带了些清冷,不过却柔软了许多,“有些事情,需要我来处理,不是来玩的,便没告诉你。”
小龙的头颅有些不满的晃了晃,语气有些幽怨,“阿笙姐姐,在你眼里,我就只会玩吗?我也很厉害的,好吧!你们这次来是不是和那个不周山的老头有关啊?”
钟离霁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你认识?”
小龙瘪了瘪嘴,“那可不,臭名远扬的,谁不知道他啊。”
钟离霁嗓音有些淡淡的讶然的问道:“怎么说?”
“就是吧,我们住在不周山的神兽,虽然是以我为主,不过之前有一次,在我回诸夭之野之时,他竟然联合一个黑衣人,残害不周山的神兽,将他们神魂抽出,身体作为饵料喂给那个不龙不蛇的杂种,待我回来,一个都没看见,要么是躲起来,要么是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山,要么就是……所以,我当时便去那不周山的大殿上闹了一番,将他那些东西砸得稀巴烂,还有那个黑衣人,在打斗间,我发现他不是神族,用的功法十分阴毒,招招皆是杀招,神族似乎并未有听说过有哪个用这么损人的招数,不过最后没有抓住他,让他给逃了,不过我将那不龙不蛇的家伙给揍了一顿,但那老东西在我与那个黑衣人打斗之时,跑到殿后一道禁地中躲了起来,我打不开那道禁止,所以便离开了,想以后再找机会,结果他怂的要死,只要出来,必定是神士不离身,一直找不到机会,你们这次若是要去处理他,带上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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