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所有人目光对准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谢天赐。

但只有他在不断的向前摆手,示意声音主人不是自己。

“嘁,不光宗门腐朽了,就连弟子们也都是脑袋痴傻。”说完,孔文骂骂咧咧的率众人离开长生宗。

“这帮狗大户真是气煞我也,再晚走一步,我就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从谢天赐身后钻出的许琅瞥了他一眼。“人在这待好一会呢,刚才你怎么不出手?”

“行了,你们都回住所休息!”

张清风呼扇着手,驱赶走所有内门弟子。

唯独清玄神情有些波动,他看向人群中那抹修长身影,有些疑惑道:“他怎么会对宗门之事,知晓如此清楚?”

“宗主,眼下咱们该如何应对。”

三长老的话唤醒愣愣出神的清玄。

“大家来我房间仔细商讨一下。”

听闻此话,其余人全都斜眼看向三长老,那架势分明是就你多嘴,显得你了是吧。

最终所有人都有些不情愿的跟进屋内,心想又要被废话宗主进行一宿的折磨。

随着不安因素逐渐传播,聚集在宿舍内的弟子们情绪明显低落,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坐在地铺上。

内门弟子虽然早已知晓各种缘由,可毕竟还年少,并不能为宗门处置这类事情。

只是当再次提及商团月满楼,根据剑神的记忆中,也捕捉到关于此事的线索。

在几百年前,月满楼一直是长生宗的产业,但不知中途遭遇了什么状况才会脱离宗门管控。

如今竟有胆子来找他们收账,还恬不知耻的要没收宗门!

不过这事情还是说不通,既然月满楼本就属于长生宗,为何如今回的宗门还要去向他们借钱?

想到这,他必须要主动出击,只有进入石塘县,才能摸清楚月满楼的真正原因。

“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个字都不许说,听见没?记住没!”

望着全屋一脸木讷盯着自己的同胞,许琅用手指着最前方的谢天赐。

“说话啊!”

“你不让说嘛~”

许琅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很好,很有悟性。”

“既然如此,你们现在为何还不休息呢?是需要我帮你们入睡吗?”

一声令下,就看到所有弟子统一平躺在地铺上,一动不动。

许琅熄灭了油灯,随后身形一闪,趁着黑夜跃出了长生宗。

……

石塘县。

身着夜行服的许琅站在山坡处,望向下方灯火璀璨,耀眼夺目的县城,好一阵唏嘘。

几百年来,这里本就是靠着长生宗而繁荣至今,可如今这里歌舞升平,谁也不会将这醉人的烟火与那贫瘠的长生宗联想到一起。

富丽堂皇的月满楼,坐满了商团内的大小掌柜。

他们推杯换盏,吃着珍馐美味,对于山上那摇摇欲坠的宗门,势在必得。

可在座的大部分人甚至祖上几代,追本溯源,都与长生宗有因果关联。

一位裁缝铺的掌柜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哈哈,整个长生宗已似砧板上的鱼肉,他们叫破天也不会有人给他撑腰了。”

“早就和沈永福说过,直接上山没收长生殿阁即可,哪有那么多顾忌。”

“他还不是为了那个儿子,虽说长生宗落寞了,但祖辈流传下来的剑谱可是一直都没露过面呢~”

坐在主位上的孔文,擦拭完嘴角上的油渍,抬手举杯。“永福的死就是因长生长而起,我们商团若是不为他出这口恶气,岂能愧对他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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