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明明就在眼前,你却没有办法把他送上刑场,这种感觉让人沮丧和痛苦。
思来想去,陈明信决定还是选择最笨拙的办法,继续跟踪吴朋飞,同时,慢慢抽丝剥茧,寻找他布局谋杀刘县长的理由。
他一个排名靠后,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为什么要谋害刘县长呢?陈明信分析,这家伙也是一枚棋子,后面另有真凶。
快下班的时候,俞志强气呼呼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就对着陈明信训斥起来:“因为疑心病就闹离婚?你真是出息了。怎么,坐稳了科长的位子,想当陈世美!”
“俞叔叔,您坐。您喝茶。您听我慢慢跟您解释。”陈明信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怒色,客客气气,但是,称呼从以前的爸爸,改成了叔叔。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现在就去法院撤诉,真要是闹到法庭上,不嫌丢人吗?”
自从决定离婚,在陈明信内心深处,俞志强就从亲人变成了路人,俞志强身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气质,让陈明信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
但还是不想直接翻脸,压制着心中的不爽,轻声道:“俞叔叔,江霞有些事情跟你说了吗?”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江霞升职了,当上教育局人事股长,快超过你了,你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男人,心胸就不能宽广一点。”俞志强又是一顿训斥。
陈明信也不再客气,直接怼道:“俞叔叔,您在体制内工作了半辈子,难道不清楚幼教股和人事股的区别,谁帮她办的?您吗?您如果有这个能力,恐怕早就升任局长了吧!”
“放肆!”俞志强被噎得火冒三丈,起身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声音很大,估计周围几个房间都听到了。
俞志强继续说道:“你对长辈还有没有一点尊重,出言不逊。疑心病重,心胸狭隘,不思进取,现在还想当陈世美?”
“一大把年纪了,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躲在门口听墙角的山铃音跳了出来,指着俞志强大声说道:“你咋不回家问问你闺女干了些啥,跑过来质问我们科长,年纪大就有理吗?别人老了变得宽容睿智,你呢,整个一个老糊涂虫。”
“你……你……你是谁?”俞志强被山铃音气得结巴起来。
“县府办一科的科员,咋啦,不能说句公道话吗……”丫头片子语速极快,把俞志强给说懵了。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小科员怎么敢怼他这个公安局的二把手。
陈明信不想吵架,尤其是在工作单位里,正要把山铃音劝走,李妍走了进来:“怎么啦,声音这么大,易县长让我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妍虽然刚从体育局调过来,没有什么职务,但是作为新县长的秘书,前途不可限量,俞志强自然不敢得罪。
跟李妍道了声歉,气呼呼地离开了陈明信的办公室。临走时,狠狠地瞪了陈明信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小子给我等着。
“谢谢李姐。”
“陈科长不用客气,唉,那啥,家务事我也插不上嘴,反正陈科长自己赶紧处理吧,真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李妍和山铃音走后,陈明信想了一下,今天吵这么一场也挺好,省得老有人劝自己不要离婚,直接走法律途径,速战速决,一拍两散,各自奔赴自己理想的生活。
下班后在食堂吃过饭,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县府办主任彭泽凯的电话,说是法院的副院长周继业想找自己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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