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五点多,外婆就起床了,黄小川也跟着一起起床。

外婆知道黄小川昨晚回来的迟,所以关心道:“你小孩子要多睡觉,昨晚跟你舅舅回来晚了吧?我老太婆睡眠少,你不要跟我比。”

黄小川扶着外婆的双肩道:“外婆,今天我要去钓鱼,我看见镇子东边的河里有很多鱼,中午我们烧鱼吃。”

“吼吼吼...”提起钓鱼,外婆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害怕假牙被笑飞出去。

从小到大黄小川的钓鱼水平一直都不怎么样,钓过的最大一条鱼还没超过一两,基本每次空手去空手回,妥妥的老空军。

早饭也没吃,黄小川就带着鱼竿渔具,草帽小板凳去河边了。小河的源头在镇子的西边太湖,河水纵横交错的穿过整个小镇,镇子里累计有十几座大大小小的石拱桥跨越河的两岸,这些桥的建造年代非常久远,据说最老的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走过最东边的石桥到了镇的对岸,沿着小河边往东再走几步,黄小川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等上午太阳出来时也能依靠着树荫遮阳。

放下小板凳坐下来开始给鱼竿栓线,做一下准备工作。

说是鱼竿渔具,其实都很简陋,鱼竿是舅舅用屋后竹林里的竹子做的,鱼漂是从以前家里养的鹅身上拔下来的毛管剪的,还用染红鸡蛋用的色素染了个红。

抄网跟鱼护也是舅舅自己买了线编的网做的,当然了鱼钩鱼线肯定是在镇上买的。

鱼饵很好办,黄小川在河边的柳树下找了一片落叶堆积较多的地方,用带来的小耙子开始挖蚯蚓,随便耙拉几下就能挖到很多蚯蚓。

蚯蚓挖好了之后,黄小川用带来的剩饭打了个窝子,引来了一大群小鱼疯抢。

此时东边太阳刚刚升起,黄小川头戴草帽坐在小板凳上背靠着河边的大柳树,感受着晨间的清风徐徐,悠哉悠哉的甩了一杆子到河里,开始钓起了鱼。

此时的太湖周边的生态环境还很好,蓝藻还没爆发。河水清澈见底,河里的各种水草都清晰可见,还可以看到各种鱼类在水草间游来游去的觅食,水面上的野菱角一丛丛的扎堆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小豆娘在上面飞上飞下,停停落落。

不远处已经有妇人在河里刷马桶了,慢慢的河对岸青石板砌的平台上聚集了很多前来刷马桶的妇人,一群妇女们叽叽喳喳的说着家长里短,不时还有人朝着黄小川这边张望着。

等刷马桶的妇人们离开后,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陆续又有洗衣服洗菜的妇人们来到青石台上,依旧是边干活边说话,而黄小川的鱼护里连一片鱼鳞都没有。

挂上蚯蚓的鱼钩在水下的状态清晰可见,可鱼都跟成了精一样,就是不上钩。偶尔有大鱼路过时,看了一眼鱼饵后就以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甩了甩尾巴就游走了。只有嘴馋的小鱼时不时的啄一下鱼饵,引的鱼漂在水面上也跟着沉沉浮浮。

黄小川看见这种情况都懒得提杆,只有鱼饵被小鱼啄光了,才会拎上来换上新的鱼饵,又扔回河里继续如此这般反复着。

七点多的时候,外婆还专门给黄小川送来了早饭,稀饭里面还加了几个糯米粉搓的团子,下饭小菜就是舅妈跟外婆一起在去年冬天时腌的萝卜干,嘎嘣脆。

吸溜一口米香十足的大米粥,再咬一口脆脆的萝卜干,那个香的咧!软糯香甜的糯米粉团子,更是好吃的不行。

就在黄小川早饭刚吃了一半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噗呲...!”倒霉的黄小川被吓得呛了一鼻子的稀饭,幸亏嘴里没有糯米团子,不然非噎死不可。

黄小川端着碗拿着筷子,一时腾不出手来擦脸,嘴跟鼻孔间都是米粒跟鼻涕,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而这时肇事者才洋洋得意的出现在黄小川面前,原来是二姐曾霞,她是受外婆的指派前来收碗筷的,不过来的有点早了。

黄小川顾不上跟她算账,他将碗筷都归置到左手上,腾出右手擦了擦鼻子跟嘴,一边还呲着鼻子把里面的米粒给呲出来。

又从水壶里到了一些水擦洗了一下后才感觉好一点,这时他才横眉怒怼起了二姐曾霞:“搞什么啊?没看见我在吃早饭啊?差点被你吓死,你看看鱼都被你吓跑了,今天中午鱼看来是吃不成了。”黄小川趁机把钓不到鱼的锅甩给了二姐曾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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