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自己令他懊恼,他也不想将之藏匿起来,起码,在她面前,他不想藏。
他就这么真切地痴痴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南汐抿唇,沉吟许久后道:“这样子,倒不是坏事。谢家与王府联姻,牵扯的势力太多,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也该动动了。”
瞧她并不生气,李星昀悄悄松了口气,一缕悲凉却又攀上心头。
伤口虽深得可怕,晋王日日遣时章前来送各种滋补品,太后更是隔日就吩咐御医前来诊治,如此仔细,好得倒快。
时章来见李星昀,汇报着那日的刺客无一生还,就连逃走的几人也再无踪迹,晋王气得差点要掀了京兆府衙的房顶。
但此事,小小的京兆府哪里能抗,晋王一封奏折,就告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震怒,将此案移交刑部,遣刑部左侍郎林朗限期破案。
这可愁坏了林朗,日日递拜帖入将军府。
这几日,青忻阁内可就热闹了。
李星昀彻底打算赖着不走了,一切公务都在西厢房内解决。
细查私盐一案的遗漏与可能行凶之人,必定就得查账。
忙活了几日,眼睛熬得都有些发红。
时章不解,跟着主子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最近这些时日却像变了个人一般。
虽还是那般温润尔雅,但不知为何,眉头愁云却从未消散。只在谢少将军前来探望与盯着用药之时,才会笑语温软的同她说上几句。
查账之时,偶尔还会发愣,呆上半刻。
见时章总是欲言又止,李星昀问道:“有话要说?”
时章略有迟疑:“主子近日,似乎并不开心,可是刺客一事久久未有着落,因此烦心?”
李星昀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南汐包扎的布条已被御医拆开,重新包扎过。他并未回时章的问题,却自顾自地说道:“我那日与她说的话,她一点都未恼。”
时章有些不解:“指的是谢少将军?属下虽不明白是何事,不恼难道不好吗?”
李星昀苦笑:“她待我,如同小时一般好,我要的,却不是这般。”
南汐事事洞若观火,对这门婚事也并未抵触,但李星昀总觉得,她离自己并没有那么近,甚至有时候,她就如同一片飞雪,他想捧在手心,却担心会化得一干二净。
他怅然若失,以至于挟流言探她的态度。
她考虑得很是周到,明明是最正确的答案,却未免太过冷静…
时章听着这没着没落的话,十分疑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挠了挠脑袋,呆呆地立在一侧:“属下虽不明白主子在烦恼什么,但属下觉得,谢少将军非寻常闺阁女子,只怕说话行事都会与那些女子不同。”
李星昀听的这话,眼中一亮,将手中的账册放下,笑意绽开如三月暖阳,冲他笑道:“是啊,她本就与旁人不同,我倒是小瞧了她,将她比作一般女子,实在是发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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