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和杨国庆不可思议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关和美,没多久,那辆中巴车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杨大哥,和美就这样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对于眼下发生的一切,徐老师自然是一无所措。
“和美是个听话的女子,做啥都很用心”,杨国庆看着发愣的关之贵语重心长地说,“待在家里那两个重男轻女又自私的父母不见得会对她的人生有什么益处,既然走了,而且身上也有钱,车上都是同地方的老乡,不会出什么事的,让她走吧,走了也好啊。”
“哎”,两个大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后又沉默了起来。
“徐老师,我们回去吧,和美的事我去和那两口子说,顺便让王书娇给她在彭市的妹妹王君打声招呼,让陈树林王君两口子去接一下,和美交给这两口子照顾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见一身书生气的徐老师没了注意,杨国庆率先开口说了话。
“也只有这样了,希望和美出远门一切顺利。”徐老师回应道。
话音刚落,不知什么时候王季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杨大哥、徐老师,你们怎么在这里?”王季不知所然地问道。
此时的王季穿着一身充满年代感的中山装,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镜,俨然一副知识分子模样。其实王季并不是什么高学历人才,就读了几年高小。王家祖上是地主出身,由于日军侵华战争,在王季的爷爷奶奶那一代家道中落,后联系麻氏兄弟主动捐赠所有家产支持抗日,王家便名声在外。王季父母早年间入伍,并参加了几次家喻户晓的战争,没有什么卓著的功勋,但为王家名声真正做到了锦上添花。而关牧林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生,原本是吴姓家庭,但关牧林的生父母又英年早逝,其大姐便将关牧林赶出了家门,后被无子的关家收养,这才改姓成关。两家联姻,在当时的街坊四邻眼里可以说是门不当户不对,经常被指指点点,直到关牧林去了当雄当兵回来了,这些人才收敛了些。
听到突如其来的王季声音,杨国庆惊了一下,后又瞪了徐老师一眼,示意后者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和王季说。徐老师收到示意后,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以回应。
“啊,王兄弟,徐老师说有事要去省城一趟,让我送她来这坐车”,难怪杨国庆的随机应变了。
“哦,这样哦,诶?!”,王季看到了呆若木鸡的关之贵,很诧异此时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关之贵怎么也出现在了汽车站,“贵儿,你咋个在这里啊?”
“我.....”关之贵支支吾吾起来,不知怎么回答。
“他今天最后一节上体育课,下午放假,徐老师出办公室后看到他在一边一个人瓜起,就把他带起来了,放心哈王兄弟,我给他妈打了招呼的。”不等关之贵思考,杨国庆抢先一步回答了起来。
轰!咔咔咔......杨国庆话音刚落,回镇上的中巴车发动了,还带来了满天的灰尘,四人立即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挥着灰尘。
“那要的,杨大哥,我有点事先回镇上了哈,贵儿就麻烦你了哈,改天请你喝酒!”见中巴车马上就要开走了,王季边往中巴车走,边回应着。
“好!慢走!”杨国庆举直了右手,向王季告了别。
眼见王季上了车,杨国庆急忙和徐老师说道:“徐老师,我们搞快走!”
“怎么了?”徐老师一脸疑惑。
“哎呀,你瞧”,杨国庆一边解释一边顺手指着缓缓开出车站的去往省城的中巴车,“去省城的车已经走了,万一王季也看到了,你还在这里,哪咋解释呀,总不能说你迟到了吧,全村哪户不知道徐老师你不管上课也好还是去村里开会也好,总是第一个到的,说你赶车迟到事解释不清的,快走吧!”
“那好吧”,恍然大悟的徐老师便拉着一脸懵的关之贵跟着杨国庆慢跑除了火车站,上了回村的拖拉机。
一路上又是上山下山,弯弯曲曲又颠簸的山路(记得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姜明都开上他人生第二辆车了,载着母亲和三岁的弟弟姜志伟一同去外婆家,那山路还是夯实的泥巴路,回南川的时候正遇到大雨,路上瞬间就变得泥泞起来,黏黏糊糊的,车子时不时地打滑,山路上那个40度左右还是急转弯临崖的陡坡让我记忆犹新:一次因为车子打滑刚好遇到两个大坑陷住了轮胎;还有一次因为刚好两个稍大的滚石抵住了轮胎,否则我们家那天可就“全军覆没”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在山路上,姜明花了五十多万买的进口车的底盘被蹭得咔咔响,第二天就给底盘配上了钢板,后来我们两口子和姜志伟两口子买车都被他要求给底盘安上钢板,可以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当然了,姜明控制欲的确很强,随他爸。),要不是沿路有好些个村子,去县车站的中巴车每每到一个村子都得等上一段时间,否者单凭杨国庆这个最快也就二十五六码的拖拉机是怎样也赶不上见到关和美两姐弟的。
进入村子后,经过离村口不远的关家时,杨国庆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徐老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杨国庆不再言语,驾驶着拖拉机径直开往了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杨国庆停好了车,熄火。此时的徐老师微张着嘴长叹一口气,像是了解了什么烦心事一般,从脸上就能看出情绪的变好。看到这一幕,杨国庆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后,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嘴叹了口气。
“那和美的事就麻烦杨大哥和关哥他俩解释一下,我还有事先回学校”,徐老师见车停好了后,急急忙忙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向学校走去,边走边说道(这遇事就逃避的性格倒一点不落地遗传给了徐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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