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和美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感到甚是吃惊:明明自己和关之贵两人看见关之富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虽说徐碧全身赤裸,好在被都制止了啊,怎么就说“生米煮成熟饭”了呢?就连作为徐碧的亲生母亲,还是一位在大城市念过书见过世面的年轻教师徐老师,连自己女儿解释的机会和时间都没给过。

关和美越想越为徐碧感到委屈,踌躇万分后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听见徐老师说话了:“一个女孩家家的,反正迟早都要嫁人的,随她去吧”,既见如此,再加上还未等反应过来,关之富徐碧两人早就乘车远去,关和美只好作罢,退回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上了床,闭着眼努力想要自己睡去,可怎样也睡不着。

此时徐老师微微抬着头,叹了口气,没跟关牧林赵淑华打招呼,便向自己家中慢慢走去。关牧林见王书娇还在抽噎,忙安慰道:“好了,紧到哭,虽然说有点丢人现眼,但是这其实也算是件好事!”王书娇有点耳背,但又怕其它醒了的街坊听到,关牧林贴着其耳朵,斩钉截铁地说着,“你想哈嘛,富儿都吃20的饭了...”,关牧林接着皱着眉头,撅着嘴,伸出五指一一数道:“一莫求的文化;二也没一技之长;三长得瓜兮兮还又矮又瘦,球力气没得;四嘞我们屋头也没啥钱,还有两个小的要养。这个事发生了,富儿他的个人问题不就解决了撒”。

王书娇顿时醒悟,立马停止了哭泣,可转即一想后,感叹到:“你以为把别个女子日了就是你的儿媳妇了,徐老师别个是有文化的人,哪有那么撇脱(西南土话,‘简单’的意思)”

“狗日的瓜婆娘,别个徐老师刚才不就是答应了的嘛,日妈一天哈戳戳(西南土话,形容人傻,转不过弯)的”,关牧林费力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

王书娇“啧”得咂了一下嘴,“哎呀,我晓得我晓得......”声音逐渐降低。

见王书娇不再言语,关牧林扯了一下前者衣襟,四目相对,关牧林快速向屋内转了转头,王书娇立马会意,两人默契地走进了屋内,用长木栓锁好了大门,便各回各床躺下就寝。

全程目睹后,又听见父母的谈话,关和美或是年纪太小的原因,没完全听懂话中意思,但至少了解到:碧姐姐不再是原来的碧姐姐了,碧姐姐马上要嫁给大哥关之富,但又好像不会;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在一起玩了。想到这些,关和美咧着嘴轻叹了一口气,后便侧着身睡去了。

没睡多久,天已大亮。关和美如往常起床洗漱后,走进卧室,踢了下关之贵床边,关之贵便醒了来,和关和美来到客厅饭桌上坐好,待关和美从早早摆在桌上的砂锅里盛好关牧林出门前煮好的红苕(西南土话,指红薯)稀饭后,揉揉睡眼,就吃了起来。饭后,关和美将碗筷洗完放好,擦拭桌椅,便从墙上取下一大一小由赵淑华做的布制书包,将小的书包丢给了关之贵,自己背着大的那个,关和美拉着关之贵便去了学校。

学校离家不远,出门向右沿着马路走上六七百米,再往右沿着约莫两米宽且笔直通向学校大铁门由一块块石板砌成的小路走个百八十米便到了。

两姐弟走到学校大铁门前,虽说未到开门时间,门前和左右两旁的土路已经有不少学生等候多时,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叽叽喳喳,甚是吵闹。见已到学校,关和美放下了拉着关之贵的手,索性取下书包抱着坐在了一旁算是安静一点的地上,想着今天凌晨发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最闹腾的地方正是面向大铁门右方石板路和土路的交界处,两两一队在土路上玩着“井字棋(用木棍在土上划出个‘井’字,两人各取一图形,谁先于纵、横、斜任意处三连贯就取胜)”,围观者有十余,有捧着书的,有拿着饭团的,各姿各态,不亦说乎。关之贵见“束缚”解开,便跑去参与其中。

“咔擦”,门卫王大爷用钥匙打开了大铁门上的铁索,后又“吱吱吱”往里开了大铁门。“娃儿们,上学咯!”王大爷笑着大喊了一声,原本还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都很自觉地排好两路纵队,“爷爷早上好!”....“乖~”....孩子们陆陆续续进了大门,纷纷向门卫王大爷鞠躬问好,王大爷笑得合不拢嘴,一一轻抚每个孩子的脑袋回应着。

待队伍慢慢都要走进学校时,早铃响了起来:我爱BJ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早铃把想得出神的关和美叫醒,关和美便急忙站了起来背好书包,跑到队伍最后,跟着进了学校。

来到班上,见关和美来了,一大群同学马上聚集在一堆,正小声讨论着什么,由于洪亮的早铃还在播放,关和美听不清楚。那一双双小眼睛时不时又看了看关和美,关和美没去理会,如往常一样,把放在课桌上的木椅取下放好,又将肩上的书包取下拿出教材和课后作业放在课桌上后放进课桌下的书兜里,随即坐下双手盯着下巴,木讷地看着黑板,等待来讲课的徐老师。

突然,早铃“......指引我们向前进!”后,停了下来,同学们讨论的声音便立马清晰了起来。“你们听到说没,关和美她哥把徐老师女子日了,好牛批(西南土话,‘厉害’的意思)哦!”“我晓得!我晓得!”

“我妈跟我讲了的,关和美她老汉儿还当好多人面打了她哥!”

“说的好像娃儿都怀起了哦!”

“耶~(这里的声调是第三声,嘲讽看热闹的语气)那关和美要当姑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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