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迷离的竹叶间,少女透过缝隙偷偷地瞧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箱子的男孩。看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后,这才放心地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面。
我正低着头整理起箱子,突然听到背后她梦游般的呓语,“我以前好像见过你,”我转过身,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她又喃喃自语道:“你是我师父吗?”我有些愕然了,不禁开口说,“不是啊,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她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啊,我是说你和我师父长得好像。”我接着她的话随口问了一句,“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名字?”她黯然地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我不记得了。”“那你……”还没等我追问下去,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能模模糊糊地记得我有过一个师父,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师父长得很像?”我问道。
“这个嘛,是个秘密,”她突然向我做了个鬼脸。“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认真地望着我,“明如,你呢?”“我叫何囿雪。”听到这个名字,我立刻明白它出自一句古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我正想问些什么,她突然打断我,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
我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知道天文台在哪吗?”“天文台,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她好奇地问。我正在想该如何合理地答复她,她突然开口:“要我带你去那里去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要,那个,”她支支吾吾,低下头说,“以后我就叫你师父,你要答应我。”我有些哭笑不得,“做你师父,那你要我教你什么?”“教,”她歪了歪头,轻轻笑起来,“以后我要你教我什么,就要教我什么。”
我笑笑,不置可否,问,“那你知道天文台在哪吗?”“在夕都的什么地方,等我们到了之后绑一个公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就能问出来了吗?”她说起这话时摩拳擦掌,显得兴奋不已。我不禁笑起来,被这小丫头的兴奋模样逗乐了。不过还是故作正经,说,“那不成,我们给他一些体己钱,他便说了。”
她咬了咬手指,说,“那随你,但是我可没什么钱。”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这里来没带什么银钱,不由地思考起来。不过我很快想出了办法,我抬起头,问面前有些沮丧的何囿雪,“徒儿,这附近可有什么大户人家,得了久治不愈之症的?”“久治不愈?这个地方叫作蛇林山,常有人被蛇咬了躺在床上一辈子的,师父你能治吗?”“因蛇毒而瘫痪,”我自言自语道,“脊椎细胞坏死,要治也不难”,我道,只见眼前的雪鸿一愣一愣的,“师父,细胞,坏死,为何物?”我咳咳嗓子,“此乃医术,我日后当与你说,你先和我说说,附近哪家大户有这样的病人?“
她想了想说,“山阴之处言家有一位叫言思静的公子,七岁那年被一条青竹蛇咬了,之后便一直瘫卧在床,史家开出巨赏,四处征求名医,但好像都没什么成效,师父要去嘛?”
我点点头,说:“现在便动身吧。”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