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永远也不会休眠,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披上正义的外衣重新破土而出。
——题记
话说钟肃清终于等到了朝廷的回信,他不由的喜上眉梢,向来不敢对朝廷违背的他笃定的将朝廷上信的内容烂熟于心,并一丝不苟的策划着执行。
这一天,阳光很好,钟关主搬了把躺椅,在凭栏关后的草坪上欣赏原始的,郁郁葱葱的森林,看着对面山头云雾缭绕,成千上万个树冠若隐若现,钟关主不由的感慨起来,想自己当年,不也是一棵腰杆笔挺的树吗?只是这朝廷上有烟雾遮住了皇上的眼睛,只求皇上能重新任用我……
钟关主忽然心头一震,不对,重无极这个叛徒,逃兵还逍遥法外,若一日不除,朝廷便不能复兴……钟关主连忙翻身下床。
我们先说一下这个重无极到底是不是逃兵?不是。上文书已经交代过,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御用使者(和东方竹有一面之缘),只是不愿替皇上(其实命令是宋青写的)传达不公正的命令,从而背叛皇上,将绝密的信息冒死告诉了他所仰慕的钟丞相(现在只是关主)。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觉得宋青会放过钟丞相?钟丞相已经信仰朝廷到麻木的地步,是很好利用的人。所以,宋青早派了一个卧底在凭栏关上暗中监视钟丞相。这位卧底将重无极叛逃的事情秘密禀报了朝廷,于是,早已独揽大权的宋青便使出了借刀杀人的计谋,故意给重无极安上“抗命不尊”的帽子,以此刺激钟丞相。
现在再说回钟关主,只见他翻身下床,信步向凭栏关大堂走去。在悠离开凭栏关之后,重无极被辞云安置在大堂左边的一间书阁中,暂时躲避外界的口风,也尽量避免和钟关主这个冤家相遇。
但可惜,冤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钟关主早有口风,知道重无极所在,只是没有采取行动。现在,他提着一把长剑,走入书阁。
重无极正在钻研他的神学,忽然书阁门砰的一声弹开了。他立刻被吓得六神无主,还以为是自己误操作召唤出了邪神(其实偏执状态下的人远比邪神可怕),直接蜷缩在椅子背面,将自己占卜用的竹片攥在手心。
来者正是钟关主(接下来喊他钟肃清),只见他径直走到重无极的书桌旁,扯过纸笔,一股脑的在重无极的面前摊开。
“写吧。”
“写,写什么。”
“你的罪状啊?”
重无极心头猛地一沉,还是躲不过吗……难道是命中注定?
不,不如说是自己的逃避太愚昧了。
重无极压制着自己心头沉重的无力感,努力撬开牙缝:“难道,您,还是不相信我吗?”。
“朝廷都来信了。”
钟肃清凝视着重无极的不甘,委屈……忽然,一滴泪水滑落。这件玲珑之物像一道千万年前的咒语击中了钟肃清。他徒然感到很厚,很重,尘封的记忆在复苏。不,不能有情感,保持纯粹。
重无极右手轻轻一勾,执笔在手:“哎,算啦……要我写我就写吧,谁叫这个世界容不下我呢?万物无常,唯有以笔化锋,斩开混沌。”
钟肃清忽然感到重无极很像一个什么人,却又想不起来。
重无极构思良久,眉头皱起,随后写下了题头。
“奏折”
重无极随即文思泉涌,将自己如何当上使者,如何得知发配充军的指令,又是如何来到凭栏关,如何指挥悠的军队占领了贪官的山庄。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及钟关主,可现在,就是“论理”也不如他了。
写完了,重无极从自己的衣服内里拉扯出使者印,“磕”的一声压在桌角上。“我能符合天象描绘的只有这么多,钟关主请看。”随即倚靠在椅背上,口中又开始呢喃卦象。
那一声使者印和桌子的碰撞声或许在重无极的耳中很轻微,却在钟肃清的心中激荡起了巨大回声。
黑日枯木,气浪浮浮沉沉,哀嚎,长剑,嘶吼,干裂的土壤,散落的铜钱……
钟肃清的眼前忽然出现了这样一副景象。
剑锋上溢出的寒芒刺了满眼,膝盖接触上土壤干涩的触感,发出了“磕”的声音……
不。
钟肃清重重的摇了摇头,回忆不堪回首。他开始重新打量重无极的“罪状”来。初看觉得还可以,越往后看越不知所云,这个重无极为什么三纸无驴,字里行间不倾诉半字自己是叛徒的“事实”?
重无极悠然的将后脑枕在左手肘上,用耷拉在椅背后方的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笔,双脚舒适的伸直,眼眉微微闭合,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钟肃清放了那份“罪状”。
忽然,钟肃清忽然想起来,那封谕旨似乎没有盖皇上专用印章,而只有丞相印章.....
难道....
最终,钟肃清开始运动,他猛地举起了剑——他将剑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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