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鱼慢悠悠坐起来,拿上外套搭在肩上,穿上拖鞋出去了。
钟鱼一拉开门,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我催着卫见山起床,穿上衣服跟着钟鱼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外面哑巴的媳妇在看着我们。
“早啊。”钟鱼笑了笑,大摇大摆走到桌子前坐下,指指桌上的粥和馒头说:“是给我们准备的吗?”
哑巴点了点头,哑巴媳妇则是把擦桌子的布丢在桌子上出去了,经过我的时候她瞪了我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钟鱼拿起个馒头啃了起来,问哑巴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哑巴点点头,比划着手语,钟鱼递了两个馒头给我,我分了一个给卫见山,我们啃着馒头喝着稀饭,哑巴说今天要带我们去看山。
“山有什么好看的?”钟鱼说。
“山里有枫叶。”我说,“如果规划合理的话会很好看,山就和画一样。”
哑巴点点头,钟鱼就叹着气说:“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们看点什么墓葬群啊什么的。”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说,“傻了吧你。”
钟鱼耸耸肩放下碗,我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卫见山没有吃馒头,喝了点粥,我擦了嘴,我们就跟着哑巴出去了,因为去的地方有点远,我们需要开车去,就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开车,钟鱼做了弊,所以是卫见山开车。
我们一路跟着哑巴,哑巴往山离开,一开始路的两边还能看见人户,后面就只剩一条泥泞的土路,路越来越窄,最后全被杂草盖住了,再后来车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开了,我们就下来步行。
哑巴带着我们在山里穿梭,我看见哑巴还带了砍刀,心里很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哑巴要带我们进这么深的山里。
我们走了大半天,身上都已经脏了,我看着全是泥的裤子,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来玩的,或者说这是哑巴在报复我们。
最后我们停在了一座房子面前,房子是土坯房,应该说都不叫房子了,房顶都已经没了,只有四面墙,有一角拉了油布,走近去看,门已经只剩一个门框了,门不见了,哑巴非常兴奋,带着我们走进去,指着拉了油布的地方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
我有点愣住了,随即想到是不是哑巴又受欺负了,所以才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弄这么个地方。钟鱼估计也会是这么想的,他看着铺着油布的地上那些瓶瓶罐罐,说:“是不是那些人又欺负你了?这是你的新家?”
哑巴摇摇头,强调了一下“秘密基地”这四个字,然后他去捡起一个罐子递过来,我接过看了看,罐子里居然是一只蝴蝶。
我看着那些罐子就知道哑巴没撒谎,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生活用品,地上全是玻璃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昆虫。
“这是你的新爱好吗?”我问。
哑巴点点头,卫见山走过去蹲下仔细看着那些罐子,然后他拿起一个罐子,说:“这个不能养,这个是有毒的。”
我愣了一下,钟鱼也愣住了,哑巴比划着说,这东西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我一下觉得有点头疼,卫见山仔细检查了剩下的昆虫,没有危险,他拿着那一个玻璃罐说:“这个我带走,剩下的你可以继续养。”
我看着哑巴和卫见山在那里交流,看了看时间,对钟鱼说:“如果我们今天不在,按照这个情况,哑巴回去肯定会挨骂的。”
钟鱼看了我一眼,说:“哑巴把他的秘密基地都给你看了,你帮着他打一下掩护什么了?再说了,那个女的不敢再打哑巴了。”
我看了看已经脏了的裤子,直接坐在了地上,钟鱼跟着我坐下,卫见山对昆虫的了解肯定比哑巴多,两个人安静地比着手语,我们都没说话。一直坐到天黑,哑巴收拾了一下,然后我们才打着手电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去推了推门,门没锁,我松了口气,看起来之前我们来的那一趟还是起了效果的,至少哑巴现在不会因为晚回家被锁在外面挨冻了。
我们轻手轻脚回了屋,把衣服裤子全部脱下来丢在地上,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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