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往这边来,不少人回头朝着姜明枝的方向望了过去。
少女薄背纤腰,莲脸星眸,云鬓上插了两支珍珠钗,耳边白玉坠子,鹅黄色的衣裙既不张扬,也不朴素,步履款款中带着从容不迫的大方端庄,透着股世事不惊的娴静温柔,与那些见了生人便侧面躲闪的深闺小姐们有所不同,她这一路走过来,引得众夫人小姐们都不由侧目。
“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啊,瞧着有些面生呢?”
说话的正是昌远伯夫人秦氏,她一身深紫色的团花如意纹褙子,周围围着一众的夫人小姐,大家原本有说有笑的正在拉扯家常,听着话,也纷纷顺着秦氏的目光看了过去。
有人眼尖的认出了姜明枝,笑着对秦氏解释道:“我瞧着是跟着锦衣侯夫人一起过来的,听说好像是锦衣侯先头那位元夫人所出的大姑娘。”
同为继室填房,秦氏却是有些瞧不起锦衣侯府的这位继室填房冯氏的,两家也很少来往,因而并不知道这位养在锦衣侯府从不出门的大小姐。
此时听人提起,她倒是忍不住细细地将姜明枝打量了一遍,然后微微颔首,颇为欣赏地笑道:“倒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瞧着是他们府上最漂亮的一位了。”
冯氏就站在不远处,这话落在她耳朵里,别提有多刺耳了。
抬眼看见女儿站在池边和旁人有说有笑的,冯氏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可她就是着急也没有用啊,女儿是她生的,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认,自己却是没有先头那位元夫人的颜色好。
只是寻常人哪里会拿这种事情来戳人心窝肺管子,冯氏心知这位昌远伯夫人怕是故意的。
可公卿伯爵家的填房夫人不多,因而旁人提起秦氏,就难免拿同为继室填房的冯氏做比较,偏生昌远伯府那位元夫人所出的世子是个又痴又肥的,冯氏又素来有个好继母的名声,因而旁人说起,都说秦氏苛待元夫人的孩子。
秦氏对此十分的不满,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官宦出身,和冯氏那样家底子薄,上数三代还是泥腿子,父辈不知道是哪个乡疙瘩里出来的芝麻小官相比,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冯氏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的,要论起来,这些事情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却偏偏招了他人的记恨。
看到姜明枝毫发无损,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回到了人前,冯氏有些意外。
女儿不是说,这药粉很是厉害吗,还告诉她书上说这药粉在皮肤上沾得久了,就会让人皮肤溃烂发痒肿痛吗?可她怎么瞧着,姜明枝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
姜明枝就这样好生生的站到了她面前,还笑盈盈地对她说:“方才在厢房里梳洗了一下,因而就去的有些久了。”
她大大方方的笑着,笑容比这枝头花蕊还要明媚几分。
冯氏手中的帕子不由捏紧,心情不由得有些浮躁。
“你父亲方才还过来问你回来没有,怕你不懂事到处乱跑。”冯氏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然后略微思忖,忽然笑了起来,对姜明枝道:“这还是你病好了之后第一次出门走动,怕是京都的夫人小姐们也不认得几个,走,我带你去认认人去!”
这忽然变换的情绪,让姜明枝不由有些疑惑,难不成冯氏是又想到了什么整治自己的法子了?
如果说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还会相信冯氏只是不待见自己,并没有其他心思,可能想到调换她的荷包,用毁人相貌的药粉来害人,事情就不是仅仅不待见那么简单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冯氏手中抽了出来,浅笑颔首,却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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