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回到厨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都叫什么事啊?前几天还有学生跑过来问自己,说想写关于平衡宇宙的论文,自己还劈头盖脸的骂了人家一顿:学应用物理学的,写什么平衡宇宙,好好去钻研数学,投身到芯片或者纳米科技领域不好吗?
现在的薛定觉得好乱,这感觉就像是脚不着地,不是他不能适应新环境,关键是这不科学啊!作为一个疯狂的技术男,怎么能面对着如此诡异的事情而无动于衷?
回去,铁定要回去!自己银行卡的余额还有三百多万呢,本来想给老家的孩子们设个科技奖什么的,这事还拍胸脯答应了人家校长,总不能寒了孩子们的心。
晚上的气温很低,薛定裹着这张全是补丁的被子依然觉得寒气入骨,他知道屋子里有一间厢房正是这身体原主人的卧室,但他不可能在那过夜的,因为太膈应人了。
长夜漫漫,周围死寂一片,安静得连个蟋蟀都没有,薛定知道附近的人几乎都死绝了。不过他也纳闷,这些匈奴应该不多,那守城的士兵呢?这里看起来虽然不如后世的一个村子,但怎么看着也像是一个小城才对,总该不会连一个士兵都没有吧?
不行,还是得找机会去了解清楚情况,死也罢,但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心里想着,薛定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必须做点什么,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把所有物资都放在了一起,又把油灯点亮。厨房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就算在这里点一堆篝火,外面的人不进院子也看不到火光。
手上的这把弩还是太粗糙了,虽然威力不小,但每次都要绞弓弦太麻烦。他想到了复合弓的原理,虽然凭他一把菜刀三把短剑,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复合弓的,但做几个木轮当杠杆,用距离来换力量,做把杠杆复合弩还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把弩臂做得长一点。
说干就干,薛定几把弓都拆了,从配件中挑了一些,又挑了一节最好的木柴来做弩臂,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完工。一把崭新的,极具古典美和现代科技感的复合弩被薛定握在手上,重量刚刚好,拉弦力度刚刚好。这弩和现代的军弩有点相似,不过上弦的方式是握住一个手柄一拉一推,利用接力的方式两次上弦。另外,这弩也做了箭槽,可以预装五箭,拉弦时自动上箭。箭的长度大小要求也不苛刻,不是相差得太离谱的都适用。
另外薛定还设计了一个距离瞄准器,虽然没有倍镜,但好歹不用瞎射。还有一个很实用的功能,这弩也能像弹弓一样,发射小石子,没有了箭就可以用小石子替代。
薛定装箭上弦,把弩对着土墙射了一发,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箭的四分之三都没入了土墙里,果然很暴力!要是人站一排,估计能一箭干趴仨。
把武器搞好,薛定就把自己这身破旧宽松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特别是他这双破布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了。
薛定也很纳闷,心里在不断嘀咕:哎,穿越就穿越吧,好歹穿到那些好点的地方啊,这里特么比地狱都差,地狱里起码不用饿肚子。
又收拾了一番,薛定拿出盐块舔了几下,去找了点水喝了几口。此时此刻的他,觉得又无奈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上哪找回去的办法。那口井他也反复查了好几遍,他确信就算是跳下去也肯定回不到现代,所以还是省省吧。
想着想着,薛定的困意就上来了,他裹紧被子,刚要入睡时,却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他一个冲刺,拿起弓弩就伏在了门口侧边。
尖叫声依旧,薛定闭上眼聆听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从九点钟方向传来的,听不出距离,但应该不近。
薛定觉得自己不是什么老好人,更不是什么英雄,只是知道什么事该做和不该做。他也不想死,但他并不畏惧死亡,人活着也就这样,活多久得看阎王心情,只要活得痛快随心就行。如果是在抗战的年代,他铁定会上战场闹一场。
薛定没想太多,拿着武器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因为太黑,又不熟路,周围的情况都看得不清楚,碰碰磕磕走得很慢,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他才赶到了一间土房的院子外。
这里的建筑都差不多,都是沿着街道建的土房,街道是石块铺的,坑坑洼洼,大概有七八米宽。薛定贴着街道两边的房子走,走了两三百米,起码踢到了十具尸体。
“妈的,这群畜牲!”
薛定一肚子怒火,他爬不上围墙,也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只能听到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他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便猫着身体从门口闪了进去。
但刚进去薛定就吓了一跳,这院子的正中心就有一堆篝火,他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刚才怎么就没注意火光?好在这院子里没人,不然自己就暴露了。
声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还有男人的笑声,大爷的,又是这种可恶的笑声。薛定来不及想太多,沿着围墙边绕到房屋的门口,探头就看到三个匈奴正在调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扒光了衣服,三个匈奴也都脱掉了裤子,三人围着那女孩做着各种猥琐的动作,女孩左右挣扎,但始终逃不出来。透着火光,薛定看到了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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