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北门走去
一路上的景象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残破的脑壳,被捣烂的躯干,剥下皮肉只剩骨头的大腿…………我尽可能的躲避着感染者,不敢轻易开枪,这里与刚才的南门不同,在两侧的建筑里不断传来血十字欢愉的叫声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这群该死的畜生,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曾经熟悉的建筑变得残破不堪,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地面上布满了碎玻璃和残骸。经过将近半年的末世生活,这个在末世中给予幸存者们温暖的避难所早已被大家当成家了,而如今这个家却被那群疯子摧毁得面目全非。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曾经的点点滴滴,这里的食堂曾经是避难所里最热闹的地方,每天傍晚,巡逻归来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在这里聊天打屁,互相分享着白天遇到的新鲜事,有时候也会凑凑攒下的粮票跟供销社里的老唐换些自酿的米酒喝。
而现在,那群该死的疯子把这里给毁了……我们再次变成了没家的孩子…………
一路上我遇到了几个幸存者,他们也是收到了老吴传递的消息去,我们结伴而行一起去北门。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东门已经完全被血十字攻陷,西门也是。也就是说,除了北门以外,整个避难所就剩下了我们几个幸存者了。
到了北门后,我们只看到地上零星的几具血十字的尸体以及聚在北门的人群,张浩和另外几个人从人群里跑出来,那小子看我还活着,激动的满眼都是泪花……老吴走过来问了下我们其他几个门的情况,然后让人给我们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就离开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吴会把突围点安排在这了,北门正对着一处山丘,地势相对较高,所以北门除了停车场和军火库以外没有其他的建筑。避难所主要的生活和工作区域几乎全分布在东西南门以及中央的食堂。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血十字相对来说明显少了很多。
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想起了《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围师必阙”,在结合刚才在南门外的感染者,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虽然我也不觉得那群血十字能懂得使用兵法。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吴,他沉思片刻后说我说得没错,他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东门、西门和南门都已沦陷,我们别无选择。而且,城外他已经派人探查过了,并没发现血十字的踪迹。总之,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经过一番清点,我们一共还剩下 82个人,还有一辆装甲步兵车和三辆运兵车。至于军火库,老吴取走了能带走的武器后,准备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把它炸了。毕竟,如果那些武器落入血十字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们上了车,老吴点燃了地上的汽油,火焰顺着汽油的方向向武器库燃烧。
老吴赶紧爬上了副驾驶,并且催促着驾驶员赶紧开车,就这样,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们告别了生活近四个月的TA7避难所。
幸运的是门外并没有埋伏感染者。
我亲爱的日记今天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了,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是我还活着。
我坐在这辆颠簸的车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呼吸里带着一股血腥味。每一次车身的晃动都让我的骨头和肌肉产生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正拿着小钢凿一点一点的把我的骨头敲碎,我猜应该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弄折了我几根骨头。
车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不,或许应该说那已经不是雨,而是冰碴子。它们敲打着车窗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车内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人说话或发出声响。
我望着窗外漆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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