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实和林晓云结束昨晚自习后互相道别,今日,他例行执行长安上空的巡逻任务。

陆少实此刻站在守医堂四层的大天台上,他看着西侧的那扇门,向那里走了两步,又停下回来。他在空中使劲挥舞拳头。

“怎么了陆师兄?”

少实抬头一看,赵家哲在收起翅膀落了下来,走近自己。

“巡逻完了?没什么,我就是纠结,要不要进去”

“去那干啥”赵家哲不解地道,忽而又明白过来“哦哦。去找林医生是吗”

少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那去啊”

“没什么理由去”少实叹口气,“我本来还想带个药方子,就说有点着凉,让她帮我看看。但我好像忘带了,找半天也没有”

“那有啥的,直接去,你要是不敢我陪你”赵家哲笑着说

“哪能直接去”少实不可思议地笑道,“就这么头铁的去太尬了吧”

“那怎么办,要不就别去了,在这陪我抽锅烟聊聊天?”赵家哲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烟锅。少实一看,立马夺走,开始教训他的脑袋

“守医堂不让,,,不让,,,不让抽烟!”

“诶好好好”赵家哲躲闪招架着,退后几步

“哥我不抽了,你能不能先把它还我”

少实瞪了他一眼,把烟锅递给了他。

赵家哲接过烟锅以后连忙收好。

“走呗,要去找林医生陪你去,我给你当僚机”

少实看着前方树林,眉头拧成了一个旮沓

“这样去有点唐突”

“哦,那是有点唐突”

少实扑哧一下笑出来,这话对自己一点帮助也没有。

陆陆续续有人从平台穿过,赵家哲扎堆和他们聊了起来。少实站在一边,栏杆边上,手托着下巴思考。他很懊悔,为什么没带那个药方子。或许是命中注定,今天不宜去找她。行吧今天就算了不找了,告诉自己心里落定,今天就算了啊。刚要往回走,又不甘心。已经都到这了,而且况且,他就是想见她。他一方面感觉今天不应该去,另一方面,心底自动绝地而起反击似的,他觉得自己这种事情不能退缩,要不然很怂。他脑袋都要涨起来了。一想到去,心慌。她办公室那么多不认识的人;不去,又感觉会很失落。一想到这里,结局就定了。他走到人群中,拍了拍赵家哲的肩膀。

此刻他正和那帮小姑娘们聊得开心,转回头看少实

“要去啊”他张大嘴疑问表情

“走”陆少实铁了心凝下脸。

俩人穿过回廊,路过康复器材室,形体室。最后来到昏暗的楼梯间前。再最后一道门就是谷棋厅了——那是林姑娘的办公室。少实站在门口,血立马涌到头上,他深吸一口气。

“走吧,回,下次再来”

他拉着赵家哲往外走。赵家哲神情一脸迷惑,“怎么了?”

“算了不去了,去了也不知道说啥”

“没事,走呗” 赵家哲堵住道路,拿通行证往门牌一碰,微笑看着少实。

”滴沥”一声,门开了。

少实笑看赵家哲,一副谁怕谁的表情。他利落转开门把手,走进去。

走廊里没有开灯,昏暗之中又显静谧。他看向前方唯一亮着光的房间。

她们办公室的门没关,透过它能看见她静静地在那里。 她穿着天青色长裙,修长的腿部线条如月拱衬,上身搭着白色祁衣,突然平添书香气,如山中无雨,空翠湿人衣。

他走近,室中静悄悄的。他发现那里面没人,可以和她独处了?这时迈过门框,往右边主任桌位方向一看。心里一沉。。。主任果然在。他心里恨,看着他那光溜溜的后脑勺,他直想上去把他捶一顿。可是回过头,看着她,她真的好美,她今天化了淡淡一层妆。静若秋水,素眼澄纹。

再一步走近,双手扣她桌前木板上。

这时她意识到来人,抬起头。发现是他,眼中亮起光 “诶,陆羽郎,你怎么来了”

陆少实耸了耸肩

“前两天好像有点受寒”

“哦,是那天下雨淋湿感冒了嘛”林晓云抬头问

“不是不是”少实连忙答,忍不住又咳嗽两声,“就是最近训练可能太累了,有时候晚上和中午容易手脚冰凉”少实想了想,既然来了守医堂,索性就把好奇的点问了。

林晓云抬头看着他,关切地眼神。她摸摸他的额头,又摸了下他的脉。

“我先去给你抓一点调理补气的药”她说着连忙后退离开椅子,“房老师,我这儿有一个病人,你帮我把下脉”

她说着风风火火地走向一旁药柜,路过时还不忘对隔壁桌的老师招呼。少实看向林姑娘离开走向药柜的背影,目光又落在迎面走来的女子身上。那个女老师走过来,抓住他的脉坐下,不由分说。

少实像做错事地小孩一样和这个大婶在小板凳上对坐了半柱香的时间,那真是像小时候他母亲帮他检查课后作业一样煎熬。

过了一会儿

“你的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飘忽不定”她偷笑地审视他,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林医生和我说起过你,她专门让我这个经验老到的选手来看看你”

药房是一个单面开环的小房间。此刻房老师正低头凝神给自己把脉,少实把头偏向一侧,看向药房。里面有很多忙碌的医生,他们站在药柜面前,拉开小抽屉,从里面抓出药草。称到面前的小盘子上。

少实独注意那个人、她静面素婉,站在最边上的立柜前,细手整理着眼前药材。整个药房之中,唯见她亭亭玉立,卓尔不群。向旁边踏一步、伸手从上面一个小抽屈里取出另一味药。袖子退下来,露出葱白般的手臂。她不是将药材一把抓着拿下,而是手悬在空中,药物一粒一粒落入盘中,她微偏着头,好像在看秤上的示数。她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用一根发绳束起来、像灵动的鱼儿。

“哪里不舒服啊”房老师冷不丁突然问,陆少实回过头,看见她复杂神情

“那天背心受寒,好像有点着凉了”他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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