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男人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往那片山赶,一路继续打听租房事宜。

木耳并不好找,他们只在树林外围另一侧的同在向阳处的青岗树下找到了一两斤,没敢往深山里走。

林秋缘猜想冬季原是不长木耳的,估计是那天他们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那几棵青杠树靠近水田又在向阳坡,气候潮湿温暖,这才长了木耳。

忙活了几天,倒是挖了不少冬笋回来,全都送去望江楼换成了银钱。除了找到些野果子,陈二舅还带了几根干了的玉高粱回来。

入州城以来卖东西赚的银钱,林秋缘估摸着有一串钱了。

林守义又约了张三等人,继续前往深山碰运气。

何氏听闻几人要去深山,还跑了趟药铺买了不少驱虫粉,毕竟深山老林蛇虫鼠蚁可不少。

陈氏还掏出一卷土麻布,裁成条,交代几人要束好裤腿和衣袖。

林秋缘也想跟着去来着,被她娘、她外婆以及她舅婆三座五指山压制得死死地,根本没有撒泼打滚的机会……

本来她还计划着跟着,想深山放点兔子鸡鸭什么的,让她爹一行人抓了好打打牙祭来着……结果期待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林秋缘只能连着三天包着两泡眼泪,抱着老君庙门口的石狮子目送一行人出城。

何氏很纳闷,觉着这孩子怎么那么难缠,胆子也忒大,深山老林都要吵着要去,矮豆丁一个,人估摸着都还没老林里的草高吧!

林秋缘不知道她舅婆的腹诽,不然真的要被狠狠扎心了!矮冬瓜什么的……真的太难过了有木有?

第二天一大早,陈氏也背了个背篓,束了裤腿和袖口,表示也要跟着一同进山。

想到侄儿拿出的干玉米,陈氏估摸着应该是鸟雀觅食过程中,吞了一些粮食入腹中,随着鸟雀的迁移,那些未被消化的粮食种子就随着鸟的排泄物排出体外,落在新的地方发芽生长。

想了一晚上,陈氏还是决定跟着一行人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其它种子的存在。

林秋缘站在老君庙门口,抱着石狮子不肯撒手,对着她外婆伸出手表示要一同前往,结果被她娘一把薅起来就往院里走。

林秋缘挥舞着小手,双眸噙满泪水,伤心得活像被单方面拉进雷峰塔镇压的白娘子。

“唉……”

林秋缘又坐在了老地方——二门院的石梯上,双手托腮,满目哀怨,不住叹气。

“妹妹,你这是叹了几次气了?”

坐在林秋缘身后,同样双手托腮的林夏至表示不解。自从清晨妹妹被强行抱回帐篷里,就一直在嘟嘟囔囔地叹气。

“表姐,你就那么想去树林里吗?爹爹说深山里面有蛇呢!要是被咬一口……”坐在林秋缘前面的陈念小朋友听见叹气声,立刻回头问道。

一想到她爹跟她描述的可怕的蛇,忍不住浑身发颤,浑身起了小颗粒。

“诶!表姐你看!我胳膊上起了小颗粒呢!”陈念小朋友撸起袖子就把自己瘦巴巴的胳膊往林秋缘眼前递。

“这是鸡皮疙瘩!说明你在害怕呢!哈哈哈哈,表妹是个胆小鬼!”林夏至听闻也忍不住从林秋缘身后探头一同看向自家表妹的胳膊,仔细观察了半晌才干巴巴地笑道。

“哼!我就是胆小鬼怎么了?说得好像你也不怕蛇一样……”陈念小朋友咻地一下就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家表哥,气鼓鼓地喊道。

林秋缘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小菜鸡互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哥和表妹互相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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