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这人是朕叫出去的,现在大白天的当街上让人射死了!你让朕如何面对天下人!面对这满朝文武,天下学子!”

“陛下,您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重了。不就死了个闲人嘛,有那么要紧吗?”

“你!他可是云澜阁的阁主!洛阳学子的教书先生!朕的皇后的亲弟弟!你这一句闲人未免也太不将他当回事了!”

“老奴这事可多着呢,这人嘛还真就不是个事。也就陛下将他当成个宝捧着,您这是想因着他来责罚老奴吗?”

“阿翁你!朕哪有说过要责罚您的话了。只是这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如何收场?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陛下,不就大街上死了个把人嘛,有什么不好处理的。长安城外那不是天天都在死人,又能咋样?这会儿让那大理寺去处理就得了,该捉的捉,该杀的杀。”

“那就照着阿翁的意思办吧,朕乏了,歇了吧。”

李重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朝着殿后那女子哭声的来处行将了过去,只留下了殿前还杵着的刘德茂一人,一脸愠色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爷,温国公入宫了,您看这要不要通报?”

“嗯?这时候他来做什么?走!瞧瞧去。”

听得程峰入得宫来要见李重,刘德茂却将让人给拦了下来,只道是想要看看这程峰究竟此时进宫是要做些什么,让他非常好奇。

而眼见被人拦阻不得觐见的程峰,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只是按着来人的引领,来到一处偏殿内悠闲的喝着茶,等着那背后之人出现。

“温公,今儿是吹着啥风了,您竟然这一大早满城里的跑得这欢快劲啊。您瞧咱这刚刚分开没多久,又在这碰上了。这不是巧了吗?”

“刘将军,我也不想这么跑啊,只是这长安城里刚刚出了那么大事,您老这是一点也不知道吗?”

“哦?外头出事了?这宫城内外的事情天天都是多如牛毛,咱还真管不着那外头的事情了。只是这外头有什么事情竟还需要劳动您国公大人亲自跑这一趟?不会是您府上又遭贼惦记了吧?那您这跑的可是不对地方了,圣上这又不是大理寺,您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嘛。”

“刘将军这有一点倒还是让您说对了,这事还真是跟那贼有关,只是今早给送大理寺的路上让人给杀了。这不我刚得着消息,就赶紧着给圣上报信来了。”

“报信?您家的贼死了关圣上啥事?温公这话好象话中有话啊?”

“刘将军,咱就不用在这自个儿磨嘴皮子了,您这大清早的不也跑去那右骁卫里问人了吗?您别在这告诉我说您是冲着他们的茶好喝去的吧?”

“嗯,您还别说,咱这平时细茶软水喝得腻了,这大早上的喝了一下那他们的糙叶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这人嘛,咱那时也就是那随口一问,这之后的事情不就是您温公一人的场子吗?这人给人当街杀了,您这事情做得可不地道啊。”

“地道?!就不知这人死了对谁最为有利,不知刘将军有何高见?”

“死了就死了呗,好处?好像这事咱也都没得着啥好处,也没得着啥坏处吧。您这急忙忙的往这宫里赶,不会是想跟圣上说您知道是谁干的杀人灭口吧?您这可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啊。”

“哼!我程峰做事敢做敢当,何来什么不打自招!倒是您刘将军,现在将我拦在这里,却不让我见着圣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白两,自打自己脸了吗?”

“哟~想不到程公爷不但是那军功了得,这嘴上的功夫也是不逊于那些御史大夫们。老奴甘拜下风。只是这消息嘛好像你我得到的都有些出入,老奴将您拦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了您好。咱还是在这等那大理寺将确切的消息传来,再去面圣。不然万一您所言有误,岂不是成了欺君,您说呢?”

“行!反正本公今日一定要见着圣上!否则绝不罢休!”

“好!好!那老奴就陪着您在这等着总行了吧。来人啊,这光喝茶是想把人灌死了吗?还不赶紧着上些吃的。”

招呼着让人上了一桌的胡饼吃食,两人这才一左一右相对着落席而坐。此间两人就一直相对无言,或是自斟杯酒在那一口一口的抿着,或是在那闭目养神,反正偌大一座殿堂之内,却是静得让人发毛,直到一道口谕才将这种气氛打破。

“圣上有旨,传二位甘露殿见驾。”

听得是那李重召唤,殿内两人皆都有些诧异,心想着这外头的消息都还没个准信,这李重这会突然召见他们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但也没多想,两人便赶紧起身随着来人一前一后的就朝着那甘露殿行去。

一路无语,待两人先后踏进那殿内时才发现,他们心目中各自认为的那个死人现在却都站在他们的面前,毫发无损。哦不,应该说南宫文涛算是,但那秦圆圆稍微差那么一点点,除了那一脸自己刮胡子落下的刀伤外,还有身上刚才街上让人给踩踏的不少乌青,现在还让他不时浑身酸痛得难受。

“你们来得正好!这位想必你俩应该都认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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