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朝上听得那关内的流民已经过了潼关,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嗯?这事陛下是听得哪位大人说的啊?”

“阿翁,您老就别管是谁说的了,你就说有这事没?”

“嗯,这事倒是有,不过倒也没陛下说的那么严重。老奴已经让人去查到底哪个不要命的,那么大胆敢违旨开关。”

“查是要查的,但这灾还是要救的,流民也要妥善安置,阿翁,您说是吧?”

“陛下圣明,老奴知晓您爱民如子,这就传您的旨意去办。”

“嗯,有阿翁安排,朕自是放心的。对了,那个国公府的姑爷进京了吗?”

“哦,陛下不提这事,老奴还差点就忘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应该就要到了。”

“嗯,到时朕想看上一看这人?阿翁,您觉得呢?”

“就是一市井之徒,陛下当真想见?”

“嗯,终究是朕下的旨意,是好是坏,朕也总不能老听那些传闻做数吧?”

“嗯,也是,到时老奴自会安排。那没别的事,老奴就先退下了,陛下当早些歇息。”

看着背身退出的身影,大殿烛光下一年纪与秦圆圆相仿的少年郎正看着那道缓缓关上的殿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一身柘黄绫袍在这间空敞的宫内殿堂之上虽然是那么刺目显眼,但在摇曳的烛火映衬下却是显得那么形单影支。而此时远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城之外,与之孤寂相对应的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全然没有人觉察得到这看似强大兴盛的北唐帝国已然是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话说回来不管这北唐是兴还是亡,基本都不是秦圆圆感兴趣的事情,尤其是眼前这个时候,天字一号房内的他正被傻丫狠狠的提溜起了耳朵,疼得哇哇直叫。

“呀!呀!轻点啊!我还是病人啊!疼死了啦!再拧!我生气了啊!”

“哟!有脾气了啊!你气啊!你倒气啊!你个不争气的!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快说你那晚到底做什么了!”

“啊!呀!放手!放手!我真的不记得啦!那我不是在那西坊司吗?你们问我姐不就知道了!”

“你还有脸提小姐!我拧死你!”

“好了!傻丫!他不想说就算了,反正都是丢人的事,不提也罢!”

李靖见着两人闹得越来越不像话,心里觉得开始烦了,看着秦圆圆应该是没事了,心里总算是一颗大石头落地。

“那个。。。别拧我了。。。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们说的那晚到底是什么事?不过那什么程婕妤的是怎么个就死了?”

“这位爷还真是。。。真是少有的人材啊。”

听得府卫中有人似是知道他的事情,秦圆圆抚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伸过头,看着那人就要说话。

“哎!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有胆在长安城裸奔的人,现在却没胆认,嘿嘿”

“什么!裸奔!我没听错吧!这北唐有这么开放的吗?我裸奔?哦不,是秦贺年这小子竟然去裸奔!”

心里头又是那一万匹操尼马加上那原先数进圈的万只小绵羊一起在他的心里一圈圈的狂奔起来,秦圆圆此时觉得自己的脑瓜子有点转不过来,这秦贺年有病吗?难道这小子真的是近亲繁殖的产物。难道说是天上掉下个程妹妹刺激的,失心疯了?

“他怕丢人!我不怕!我跟阿爷就想问你那一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忽然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看着众人一脸的各色表情,秦圆圆还是有些懵,他想说裸奔的又不是他,他咋知道那秦贺年是咋想的?

“你们是说我一听到那婚事就直接去街上裸奔了?然后那程家的就死了,是这样个过程吗?”

“唉!你那事是宫里赐婚五日后的事情,当时还是小姐让人从坊司递过来的讯,老夫人才知道你竟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待阿爷赶到小姐那时,国公府的人也到了,下去的事你别说你也忘了!”

“五日后的晚上,秦贺年。。。哦不,是我忽然跑上街头去裸奔,然后又进了西坊司。那我想问下,旨意下来时,我的反应是咋样的?国公府那边呢?那我跟那程婕妤见过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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