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靖摇着头推门离去,傻丫赶紧跑到那三名府卫面前。

“各位大哥,傻丫读书少,刚才那大夫说的那什么恋母爱人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你们能给说说吗?”

“啊?!你问这个?”

看着傻丫竟是跑来问他们这个,三个府卫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说将出口。

“我记得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那时候,见过这病,但凡让他再吓一次喊出来就好了,你们说是吧?”

“怎么再吓一次?让他再去看一遍杀人?吓死了咋办?”

“不是,那你说现在咱咋说这事,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宫里的问起罪,那咱们可就有麻烦了。”

“你想得什么,问什么罪?多大的事,不就一个丫头,没人会当回事的。”

“那你去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去准备歇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最后还是领头的那位决定留下来跟傻丫说说这事。

“也没什么,丫头,大夫的意思就是让你像母亲安抚自己的孩子那般照顾他就是了,你也不必多想,呆会说不定喝个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也不一定,这病死不了。”

“像娘亲一样。。。可我从小就没有娘亲。。。不过我见过当娘的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子!我明白了,多谢大哥了!”

看着转身跑向秦圆圆的傻丫,领头的府卫似是心中有感,但终究是忍住了心中话语,只是于暗地里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后头傻丫竟是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大哥,你说过你跟我阿爷一样都是当过兵的,那你肯定也遇到过像今天小爷这样的事情吗?那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啊?哦。。。遇。。。你是说战场上的事情?”

“不一样吗?”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一场仗打下来,能活着的没疯的就都是没事的,说不清楚该怎么办。这个你倒不如去问问你阿爷,他打过的仗,见过的死人可比我多得多了。”

“他从不跟我说这些。。。所以我才来问大哥。”

“嗯,也是,打过那场仗的人,换做是我,肯定一辈子到死也忘不了,可也绝不愿再提起。”

听得领头府卫那一脸深沉的表情,傻丫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的是哪场战争,但大体上知道他是在说他的阿爷过往的事,可这与现在秦圆圆所遇到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她很显然并不在意这些,更不会去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这战场的事暂且按下不说,再看那抓了药回来的李靖赶忙让傻丫跟店家借了地方,煮了一壶就给那床上正打着冷摆子的秦圆圆送了过去。

“乖。。。咱吃药了好不好?这药喝下去咱就好了,不用怕,小爷,有阿妹在没人可以伤得了你的,来,喝药吧,真乖!”

像是在哄着自己亲生的孩儿似的,傻丫轻轻的抱过秦圆圆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边端起药汤轻轻的喂向了他的嘴边,一边还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说着安抚的话语。

“唉。。。”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靖摇着头,一脸无奈只能轻轻关上房门,走到房外厅堂之上,叹起了气。

“老爷子有烦心事?”

领头的那名府卫见着叹气的李靖,便也走过来递上了一壶酒。

“这烧口子的,好酒啊。。。你这趟差事看来是轻松得很啊。”

“何以见得?”

“酒都喝上了,还不轻松?”

“哈哈,老爷子说得也不错,比起以往的差事来,确算得上是一趟便宜差事了。可也算是最心累的一趟了。”

“哦?你说的是我的这位小爷吗?哈哈,若是因他,也确是可以理解。”

言罢,两人竟是无奈的对视一眼又干了一杯壶中烈酒下肚。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圣上咋就不能放过我家这位傻爷呢?这折腾下去到底想要折腾成咋样子啊?”

“老爷子想不明白的事又何尝不是很多人也想不明白的。只不过我等武人,只懂得战场杀敌,这朝堂之事还真就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懂也就不懂吧,知道那么多又能如何?”

“可我就是怕我这傻爷这一趟恐怕会把命搭进去啊,他秦家可就他这一血脉了,若没了,我又如何对得起老主家的嘱托,唉。。。。”

“也别想那么多了,老爷子,就当如当年上战场那会儿般,喝了这一杯酒,生死由命吧!”

“嗯,生死由命。。。生死由命。。。”

李靖嘴里叨着这四个字,仰起头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继而擦着嘴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已然安静下来的秦圆圆的房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悲戚的神情。

而此时在那安静的房间之内,床榻之上的傻丫已经哄着哄着竟是先将自己哄睡了过去,而那喝完了药,拥躺在她怀里的秦圆圆却也早已坠入了梦乡,此时正在又一个梦境之中四处瞎转,只不过此时的梦境里不再有之前的那种腥风血雨,人头尸骨,却是换成一片桃花翩飞,轻风拂面的世外桃源。而在那桃源深处,远远就可以看得见有一座小木亭子,亭中似有一女子,一袭华裙拖地,手执一只看不清是什么的乐器,正在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乐曲,乐声悠扬清洌,时急时缓,缓时如凉风拂面,清爽宜人,急时如金器激荡,壮怀满胸。听着听着,秦圆圆禁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步步就是朝着那亭子走去,就在快要看到那女子样貌之时,却听得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大喝“小贼!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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