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将秘册放进怀中。
随后看向于得水。
“擅离职守?说说是怎么个事。”
他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当初接黑水城任务时,陆沉就有了解过,怎么可能是什么擅离职守。
城卫司成员又没有什么固定公务,平常外出公干之类的,大多是上头下派任务,或由统领总旗等调度执行公务。
况且清平城内有衙门,负责专门处理城内各种鸡毛蒜皮的事。
除非涉及到武者,否则城卫司很少插足城内之事。
说擅离职守无非就是冲他来的,或者说本身也是冲那晚,杀陆云天的人而来。
他现在更想知道过程。
要知道就刚刚在城门口,对方那两人还肆无忌惮要对他动手,陆沉很好奇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否则怎么会如此行事。
简直不把罗千行放在眼里。
还是说,这件事背后罗千行也点头了?
“那晚我们跟随郑大人回到县城,就被收缴了身上的银两跟兵刃,然后陆云泽总旗把我们压进城卫司的水牢里。”
于得水说着,慢慢闭上双眼,嘴唇哆嗦着。
“他没有问我们话,只是逐个将兄弟们折磨至死,直到他砍断魏平的手臂时,罗统领来到水牢,才将我们两个放了出来。”
“然后呢?”
“后来上面说我们是擅离职守,那是我们应得的惩罚。”
陆沉眼角一抽,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距离你们进入水牢过了多久罗统领才来,还有擅离职守我很好奇是怎么定下这个罪的。”
“罗统领是两个时辰之后赶过来的,至于擅离职守,偏殿那边说我们没有在那里接过任务。”
于得水咬牙切齿道:“大人,这肯定是陆家搞的鬼。”
‘噗通’
一旁脸色灰白的魏平,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大人,俺几个兄长遗骸都被扔进焚尸窟内,连骨灰都没办法送还给他们妻儿,求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陆沉沉默。
两个多时辰......
罗千行真是为了敲打自己,故意晚去?
城卫司很大,但任何风吹草动想瞒过罗千行,却是没那么容易。
于得水他们几个都算是中立武者,只是因为已无潜力,就被当成敲打用的棋子了吗。
陆沉摇摇头,看来罗统领很重视潜力这一块啊。
他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道:“老魏,我不过一个气血大成的武者,怎么敢去向总旗大人要说法,这些银子,你给那几个兄弟家里,一人拿一百两过去吧。”
“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去吧,大家在黑水城辛苦大半个月,到头来不仅落得个身死,分到的银子都被收缴上去,这叫什么个事啊。”
陆沉把银票递过去,抬头望向天际。
已是傍晚的天穹,黑压压一片,乌云上时常有雷光闪烁。
一场春雨就要来了。
入夜。
小院内狂风骤停,唯有天际闷雷声愈发响亮。
陆沉换上夜行衣,提刀出门。
今夜不杀人。
他将彻夜难眠。
‘轰隆’
一道雷蛇将天际照亮,映出屋顶不断起落的身影,转瞬间又归于黑暗。
避开城卫司夜里巡逻的路线。
陆沉很快就摸进一个总旗府内。
这是先前打听到,陆云泽所在的总旗府。
只不过此刻总旗府内无亮光,陆沉五感放大到极限,细细感知发现无气息,直奔正厅后方的厢房。
平常歇息的厢房内。
还是没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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