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露了。

星楠步履不稳,思绪慌乱急躁一时间不能处理太多事情。

细微的侦查声从一侧传来,星楠在打开门的瞬间往反方向跑去。

裴闻炀距他很近,星楠像是站到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口,温北英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别让他跑了!”

“他身上的精神力应该用完了,好捉。”温北英的惬意让星楠更加紧张起来,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轻松自在。

星楠步子愈发急迫,因为着急,路过走廊的时候星楠的身子碰到了摆放装饰物的矮台,上方放着的插花瓶顺势跌落倒地!

“嘭噌!”清脆的声响在周遭回绕,星楠心中警铃大作。

身后的步子快了些,星楠瞳孔蓦地睁大,跌跌撞撞往前跑。

身后的人近了,更近了些。

不到10米。

在拐角。

不到5米!

穿过拐角,眼看星楠就要避无可避,眼前的一间会场后门,是他唯一能躲避视线的方法。

星楠抓着扶手猛地拉开!

在星楠打开门进去的瞬间,裴闻炀看见了星楠关门的身影。

会场是静谧的灯光,在明亮的走廊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漆黑。

那道从屋外打过去的光全部被星楠遮挡住,一条随着门关闭越来越细的光柱一直打在星楠瞳孔中,两人在门内外对视。

星楠的一只眼睛在光柱中发疼,酸胀的滋味绵延,在大门关闭之前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嘭!”

星楠关上了门,回过身看着会场内。

他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这个会场是一个易装舞会!

里面的上百人,全化着特效妆,让自己看起来与人类没有关联,满脸羽毛的鸟人,绿色染料涂面面部的异性怪,甚至脸颊额头贴着鳞片的人,画着猫,虎,蛇,豹特效妆的人类在这个舞池解放天性般肆意。

中心位置一个女人身下穿着人鱼尾,颈脖上挂着拳头大小的珍珠,手里的红酒杯挥洒着,会场内笑声一片。

一个由人类制造出来的虚幻场。

震人的音乐声敲击在星楠心口。

在这里,即使他身上的鳞片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遮盖,却不会被任何人当作异类。

“哇哦!你的鳞片好真实!”一个同样画着人鱼妆的女孩凑到星楠身边,“谁给化的?太酷了!”

话语间女孩笑的更深了,在巨大的音乐声中喊道:“可以摸摸吗?”

星楠呼吸还未平静。

“不好意思。”不知道从何处来的白羽溪突然抓住星楠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边拽着星楠迅速离开边开口:“我朋友比较怕生。”

“小羽。”星楠对白羽溪的亲昵是属于同类才有的下意识,他反抓住白羽溪的手臂,力道重的不像话。

“实验室,实验室的在这艘船上。”星楠沉声说,话不清楚,但明显听得出来他的害怕,“你别跟着我,危险。”

星楠只觉得自己今天逃避不过去,他不想连累白羽溪。

余光间星楠看见刚刚进来的门被打开。

嘈杂的音乐泄出去,来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无形的压迫气势让星楠想逃。

是裴闻炀。

现在让他惧怕的存在。

从这里出去,星楠的机会渺茫,混迹在易装舞会中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星楠疯狂躲避着视线,脑袋侧到一边,那个位置恰恰是白羽溪站着的地方,白羽溪比星楠高不少,他抬手环住星楠的后背将星楠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

“别怕,他们没有证据,这个舞会他们不会怀疑。”

星楠靠在白羽溪身上,视线定着哪里都不敢看,“不需要证据。”

他刚刚拿走了裴闻炀的药剂,和自爆没什么区别。

“他过来了。”白羽溪的声音在星楠耳畔响起,被杀意裹挟着,“我可以杀了他吗?”

星楠的指腹有些颤。

他知道白羽溪感受出来了,裴闻炀和自己的关系。

星楠猛地摇摇头,哑声道:“不要…不要…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舍不得他,他有舍不得你吗?!”白羽溪抬眼看向门口位置,语气带着阴沉的呵斥。

“居然喜欢上人类指挥官,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星楠。”

星楠没回答,他认可白羽溪的话。

“帮你迷晕,你和他做一次。”白羽溪话语间像是下定了决心。

星楠摇头更凶了,眼泪几乎蹭到了白羽溪身上,猛烈点呼吸却吸入不了半点氧气,“不要和他做。”

星楠不愿意,他不要在自己伴侣面前下作地求欢。

“不和他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寻偶期?”白羽溪气到半死。

“你会缺氧而死的!”白羽溪直言不讳地说出死字。

星楠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老婆会这样对你吗?不管你,还会…抓你。”

“宝贝,别提傻逼。”白羽溪脸色暗下来。

白羽溪在星楠耳畔说着裴闻炀的距离。

“十米。”

“五米。”

“一米。”

“星楠。”是裴闻炀。

星楠听见了裴闻炀沉沉的声音,被叫名字原来也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星楠猛地颤了一下。

“声音小点,别吓着我老婆。”白羽溪仰着下颚冷冰冰地给了裴闻炀一记眼刀。

舞池内高歌,嬉戏不停的会场,没有人发现角落位置三人在冰火相融般对峙。

“你没有任何资格带走他。”白羽溪眼神寒凉,裴闻炀的架势太清楚明白了,带走嫌疑犯,公正的像个机器。

“咔嚓!”白羽溪喜提一副银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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