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中不用帮钟儿再找推脱了,林某不是瞎子。”林景云语调平静,握住秦可卿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讲话,“您应该是知道的,作为您的消灾符与升官符,可卿只能帮你一次,您得记得,现在她姓林了!
我带可卿过来,只是因为怕她对你们太过挂念。可现在我看来,秦家似乎也没有那么想念她。”
秦业在工部混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官员也见过不少,眼前这少年身上的强大的气场,怕是大司空都不一定能与之媲美。
简单擦拭了一下鬓角的冷汗,秦业拘着秦钟到秦可卿面前怒声呵斥道:“你这畜牲,既然伤了你姐姐,还不快谢罪。”
秦钟不情不愿地作了个揖,面上并无半分歉意。
“鲸卿是吗?”林景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秦钟,“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可卿为何闹了起来,可身为男子,总要让着些女眷。”
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说秦钟的性子有些腼腆软弱的吗,在学堂中,即使受了金荣、贾瑞的欺负,头都被打破了,他也只是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如今表现出来的可不是这样,不仅对秦可卿动手,还追着一个小丫鬟到处跑。
秦钟知道面前这男子的身份必然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但直接走开又必然是要让瑞珠那贱蹄子看了笑话。
只能硬着头皮,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开口:“不劳公子教导,眼下是我秦家家事,用不着外人说三道四。”
呵,还以为真是性子软弱呢,明明是欺软怕硬。在贾府的私塾上学,贾瑞等人声势浩大,又都是贾府的弟子,他父亲只是一个区区工部营缮司郎官,自然不敢招惹是非,只能忍气吞声。可到了家中就不一样了,一家子都把他捧在手心,他自然可以作威作福。
也对,他若真是性子软弱,对什么都畏畏缩缩,又怎么会在秦可卿的葬礼上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对于这种人,你越是强硬,他越是软弱。
“若只是你秦家家事,我依然是不会掺和的,可若是涉及到可卿,这便不只是你的家事了。
你谅你年纪还小,不懂其中门道,你去问问你父亲,可卿还是你们秦家的吗?”
秦业汗流不止,都是默认的东西,怎么能拿到明面上呢。
他是将女儿送到王府去了,只是被王爷转手送了出去。若说不是,那就是坐实了自己卖女求荣的行径;若说是,这就是打了林景云的脸,只怕泰王立马就会找上门来。
看着秦业那略显尴尬的神情,秦钟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的处境,似乎的确并不好。
他的心中忽然畅快起来,哪怕她衣食住行样样有人伺候又能怎样,万一惹恼了主人,只怕后半生只能落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打了我的人还这么蛮横,你猜猜当日在你家中作威作福的贾珍敢不敢动我院中的人?”
林景云一步步靠近,秦钟不自觉地吞着口水往后退。
秦可卿还是不忍心,想着劝劝他,刚开了口:“爷~”
“你要拦我?”林景云冷着脸瞥了她一眼,打断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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