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王爷身子不适,最近不见客。”
“麻烦再去通禀一声,就说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来访,有十万火急之事。”王子腾赔笑着,抱了抱拳好生商量。
那门人则是面露难色:“将军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听命行事,您还是莫言为难我了。”
“嗯”王子腾面上再也维持不住笑,面容消失,深深看了一眼北静郡王府的牌匾,“打扰了。”
语罢,转身而去。
身后的贾政与贾珍欲言又止,对视一眼,只能跟上。
上了马车,贾政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他舅父,这水王爷不愿见咱们,事情怕不是比想的还要严重。”
王子腾右手捏着眉心,声音有些疲惫:“这时候任谁都知道,贾府是个烫手山芋。谋逆之罪啊,谁敢参和?
现在不比当初了,当今天子对咱们猜忌重重,哪家旧勋敢棒咱们说话,那便是乱党,便是心有不臣!”
“太子呢,若是太子出面,泰王是否会卖给太子几分面子?”
贾珍试探着问道,可看到王子腾的目光投来,又缩了缩脑袋。
“太子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会去帮咱们,瑾王瑜王那二位就等着他出错呢,若是用咱们贾府便能将他拉下来,只怕他们做梦都会笑醒。”王子腾心中一横,“直接去泰王府,无论用谁的名头,先见到泰王再说。”
“咱们与泰王素无交情,珍儿又刚刚冒犯人家,咱们怕不是连门都进不去。”贾政一顿,“我想起来了,琏儿曾提过,如海的那个嗣子初入京城时曾拜访过泰王府,以泰王贤名,说不得二人有些交往。”
王子腾大喜道:“好好好,快回去寻他,让他为咱们引见!”
虽然不知这林如海怎么时候多了个嗣子,但只要有了他,到时候便可拉林如海下水。
……
此时的林景云刚从梨香院旁的街上回来,回想着刚刚在马车上看到的那出闹剧,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自古纨绔膏粱都是一样的,他之前只觉得何不食肉糜荒唐,但现在看来贾珍这当街打皇子不是更荒谬。在府中作威作福久了,他怕不是觉得天下就没有他怕的人了。
“公子,您回来了,刚刚林姑娘院中的紫鹃来寻,林姑娘她们都赶往老太太那儿去了呢。”,刚进院子,晴雯便迎了上来,“您怕是不知道,听说东府的珍老爷闯了大祸,得连累整个贾府了呢。”
“哦?看你这开心样儿,怎么说贾府也待你不薄吧,贾府出了事,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你这么开心?”
林景云笑着,悠闲地向着屋中踱去。
晴雯怕林景云误会,跟在身后像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解释:“公子可不要乱说,我是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庆幸,还好我的身契到了您手中,若非如此,只怕我也似其他丫鬟那般,担心自己会被送去教坊司。刚刚她们都求着我,说若是贾府真的被抄家,央求我一定一定要求您去为她们赎身呢。”
一般人是无法去教坊司赎人的,要么有人脉,要么身上有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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