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西斯曼白天就在庄园练武场上练习搏斗术和剑术。他还拿出一部分时间,穿上简朴的衣服,带着一些食物,在贫民地带分发。贫民地带的人没有住所,都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有这么一位每天分发给他们食物的好心人,他们十分感动。
但有人说,贫穷也会导致贪婪。一帮小混混拦在西斯曼面前,让他交出所有的食物。这应该是贫民区的恶霸,就会窝里横。
西斯曼懒得废话,把食物丢给一旁瑟瑟发抖的人群,自己冲上去,一手撂倒一个,把他们打的四脚朝天拼命求饶。
几个吃不饱饭的人,怎么跟吃饱饭的人打。
西斯曼莫名觉得自己像是欺软怕硬的强盗,他摆出凶狠的表情,警告那几个混混:“再看到你们抢别人的食物,就给我沉河吧。”
人们涌上来感激西斯曼,询问他的名字。西斯曼笑了笑,随口胡诌:“我是守夜人,不需要名字,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叫我乌鸦。”
于是这个名字开始在贫民区传开。
这当然是棋局的一步,众人的信任,是最好的保护罩。
深夜,西斯曼披上黑衣,和守夜人的队伍一起在城市中寻找魔法师的踪迹。
这几天夜晚都很宁静,西斯曼无事可做。光辉守夜人不过是个名头,他的待遇和普通的守夜人并无二致,没有自由行动的权利。
他跟着队伍飞速穿梭在小巷中,记忆着地形方位,这个世界山脉丛生,各种生物遍布大陆,他再继续路痴,说不定哪天就栽在上面了。
他所在的这支守夜人小队主要负责城西的巡逻工作。好巧不巧,队长那天遇到的红发守夜人,名为“赤龙”。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希斯曼发现这个“赤龙”不仅有极其变态的感知力,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信徒,每天晚上他都会花费大量的语句来赞美主神。
他很像老师手下令人讨厌的、遵守纪律且多管闲事好学生。
普通守夜人可以通过创造功绩晋升到守夜人队长。阿尔萨斯城有四个守夜人队长,他们拥有在教会规定范围内直接“审判”魔法师的权利。所谓审判,就是直接击杀。
如果一直跟着这个小队,西斯曼根本没有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这些守夜人的战斗效率很高,不会留下给双方扯皮的时间,战斗结束后,队长就会默认占去大部分的功劳。
所以,想要晋升,就要独自出击,独自享有胜利果实。
这当然不符合守夜人的准则,守夜人就应该抛弃私欲,一心侍奉主神。可是这跟希斯曼有什么关系呢?他本就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这流淌世代守夜人血脉的只是这个壳子,而不是灵魂。
又一个夜晚降临。一声尖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守夜人闻声聚拢而去。地上四零八落的少女断肢,让几个守夜人又恶心又愤恨。“赤龙”面无表情,安排着其他人想不同的方向搜寻。
西斯曼听到自己的方向后,直接溜走,开始追寻黑暗魔法的残留气息。一样的作案手法,正是“切割恶魔”。
他孤身一人前往追捕,并不是打算凭借那几个学徒级的小把戏和教会分发的《圣术入门》来对付净化名单上的魔法师。新学会的一星魔法,也只是一个辅助系的,用于逃跑还差不多。
他要调用黑色魔法的力量,玩一局黑吃黑的游戏。
相同属性的气息感应很明显,西斯曼逐渐向目标逼近。
与此同时,一条黑暗的小巷中一个皮肤惨白,面容病态,嘴唇鲜红的男子以诡异的步法疾行。他双手的位置并不是人手,而是各有四把散发黑色雾气的利刃。这是他的魔法能力,可以将手化成自带黑暗魔法debuff的利刃。
“该死,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追踪,而且越来越近了。”
一个急刹车,他站住脚步。一个一身黑袍的人拦在他面前,浑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巨大的兜帽遮住了面容。他正抱着胸,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对,一定是在看着自己。
没有闻到守夜人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病态的男子试着询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的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啊,挡你路了?抱歉啊,我这人没眼色,老是站错地方。”西斯曼笑盈盈的回答,却并不动。老实说,他很害怕,他虽然被骂过是怪胎,但他好歹也是个高中生,直面碎尸案凶手,试问哪个地球人心里没阴影……
病态男子一下子怒了,他面色阴沉:“难不成阁下是想死在这里?”
西斯曼毫不胆怯。他轻吹了一声口哨。“‘切割恶魔‘,名不虚传,手法甚是精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自己试过呢。”
“我就不必了,这份大礼还是送给阁下享受吧。”“切割恶魔”直接动手,两支利刃之手朝着西斯曼砍来。
“你并不擅长捉对厮杀。”西斯曼身形灵敏,躲开了一击。“残忍切割尸体的凶恶程度,一流的隐匿能力,又战斗力很强的话,不会只是95名。”
“切割恶魔”眼神一凝,被戳中了弱点,攻击更加疯狂。“那又怎样?对付你,足够了。”
一只大乌鸦从夜空中疾驰而下,落在西斯曼的肩头。
“哦?”西斯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直接放出了乌鸦。对付“切割恶魔”和对付狂熊不同,“切割恶魔”有很高的智力和判断力,只需要短暂地牵制住他,打乱他的节奏,再趁机给予致命一击。
聪明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这时,他们的优势就会变成送命的断头台。
西斯曼丢出一个【声呐】魔法和【灰雾球】魔法。这两个学徒级魔法只能干扰“切割恶魔”的听力和视线极短时间,同时乌鸦直接冲到“切割恶魔”面前,释放【乌鸦将军】的天赋黑暗魔法【灵魂冲击】,像幽灵一样钻入他的大脑。
“啊!”
【二星魔法:噬骨】
西斯曼顾不得“乌鸦之主”带来的魔法反噬的疼痛,紧接着丢出了前几天新获得的这个二星黑暗魔法。钻心剖骨的疼痛让“切割恶魔”再也无力分心注意西斯曼。
“切割恶魔”疼的用手臂捂住脑袋,面目狰狞,似乎下一秒就要用自己的手把大脑切开。“魔法?!”
前后不过一秒多,但在战斗中已经能分出胜负了。西斯曼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对准“切割恶魔”没来得及护住的心脏部位,没有犹豫地一刀插入。
“切割恶魔”的瞳孔开始涣散,这一刀有点偏,他没有立刻毙命。
“说实话,我很讨厌分尸的人。你们没有留给死者一点尊严。”
西斯曼刚想补刀,就听见脚步声,随后是和自己同队的守夜人“莉莉”出现在面前,惊恐地看着“切割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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