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骨子里是个攀龙附凤之人,可此事也断然不能让顾景泱知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景泱喃喃自语道。
“殿下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张清瑶并未听清。
“那日三皇兄走的时候,瞧着可是依依不舍,不知晓,是不是在等张小姐前去相送,可惜,直至走时,都未等到想见之人。”
张清瑶垂眸,眯了眯眼,她不知晓为何顾景泱要突然提起顾怀川。
据她所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
顾怀川是皇后娘娘亲子,陛下的嫡子,一诞生便顺风顺水,稍大一些便被封为了太子。
顾景泱的母妃秦贵妃娘娘死后,陛下念其年幼,特将其放在皇后名下抚养长大。
可实际皇后并未管过顾景泱,他小的时候没少被他那些皇兄欺辱,皇后在后宫中那是手眼通天的存在。
又怎会不知晓顾景泱的处境,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张清瑶自小便知晓自己想要什么,少时便跟在顾景泱的身后转悠,两人名义上又都是皇后之子。
因此张清瑶也没少见过顾景泱,可他和顾怀川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的好似在为顾怀川打抱不平?
她白玉般的手指抹过面颊,凄凄哀哀的说,“事已至此,无须多言,当日之事是臣女的不是,但求太子殿下责罚。”
张清瑶今日未施粉黛,望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水汽,我见犹怜。
顾景泱不动声色的摩挲了几下指腹,顿了顿,却又悄然松开。
罢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随即哑声开口道,“孤并没有怪张小姐的意思。”
他怎的不知,眼前之人是水做的,眼泪说来便来。
张清瑶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才堪堪抬头,一双眼红的好似兔子一般,她的眼中全是委屈,“太子殿下所言当真?”
说着她垂下头,端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知晓,上京城中尽是臣女妄想攀龙附凤的传言,可我心中却也是却也是无尽的委屈。”
“爹娘养育了我数十载,我应当在他们身边尽孝,虽是心中不愿,可同一男子远走他乡之事,臣女断是做不出的。”
说着,张清瑶的眼泪又上来了,泪光楚楚的看着顾景泱,一双眼眸里也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顾景泱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望向张清瑶,良久没有说话。
她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晓他是什么意思。
张清瑶的目光惊惧的像是个小鹿,面色惨白。
顾景泱眼眸漆黑,神色复杂的望向她。
他知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开始便知晓。
八岁时,他亲眼瞧见她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丫鬟的脸上,那丫鬟的脸皮瞬间便烫红了一片。
开始他也以为那丫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后来无意之间才知晓,不过是是因为那丫鬟弄丢了她的一块手帕。
从那时开始,顾景泱便知晓那小姑娘招惹不得,要离她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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