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和主任对自己的细节解释十分到位，但默契地模糊了情报具体的沟通时间，李飞感激涕零感谢的同时，仔细估算那边事情的发酵时间以及东北来客路上的时间，以及到上海的安顿和找人的时间，还有特务接到命令监视的时间，他清楚无论是特高课还是主任至少耽误了半天到一天的时间才以那种方式通知他，而这要命的时间足可以让他或者姜薇薇丧命，是故意的吗？
李飞不动声色的和主任、南木周旋着，包括拿出一笔钱让参与枪战和报信的特务出去花天酒地，不过他一直没注意到姜薇薇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怎么知道不是叔叔联络山城的事败露，让叔叔救她意味着他还有别的秘密暴露？山城吗？那他有必要让叔叔出面联络搭桥吗？难道是边区根据地，他是共产党？
本来想睁一只眼还是闭一只眼的姜薇薇经过昨天好像抓捕的场面，不想再糊里糊涂地过了，他必须知道如果日本人失败撤到东北，他应该跟着叔叔去山城，还是跟着老公去另一方，这已经是一个不可能回避的问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瞒了我什么？”回来关上房门，上到二楼并没有来得及检查房间的姜薇薇趴在李飞肩头，在他耳边斩钉截铁地轻声问出她路上一直萦绕在脑海的问题。
李飞侧脸看着一脸问号的姜薇薇，眼含泪光，大脑急速地转动：自己暴露了？是什么地方？自己应该怎么办？快速倒带回想的李飞瞬间明白是自己下楼嘱咐的话让姜薇薇产生疑心了，能说吗？
无论根据地的纪律还是山城的规矩，自己是死间，没有许可，哪怕是爹娘也绝对不能告诉。但不说能行吗？以姜薇薇的状态显然是不行的，一直隐隐有所察觉的姜薇薇只是一直在扮鸵鸟，但是今天生离死别的演练让她终于不再把头埋在沙子里，怎么说呢？李飞再次陷入自己潜伏以来最大的、没有危险的信任危机。
李飞迅速组织着语言：“我是你的丈夫，特工总部的督察，也是山城军统任命的在上海的情报机构接收人。看着姜薇薇一脸不信的样子：“除非是叔叔暴露连累咱们，否则叔叔肯定是咱俩、尤其是你的救命宝贝。我们一直在并肩战斗！我从来都是一名有血性的中国人，这个回答够不够？”
“将来有一天，日本人撤到东北，咱俩是去东北，还是山城，或者…”
李飞打断她的话：“哪也不去，我们就在上海，作为已经任命的山城先锋部队，我们将共同战斗在上海，直到全面收复上海。你和叔叔都是山城的英雄，我也是！”
听着李飞意味深长的最后三个字，姜薇薇知道这也许是他能说的最大极限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是哪方的，我都和你站在一起，同生共死，永不分离。我要你亲口答应我，不是含糊其辞，而是一字一句地答应我。”姜薇薇已经眼中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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