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其实他们确实渎职了,主任仁厚,没连带他们家属就不错了,还另外赏钱,属下代他们感谢主任。”张国庆赶紧感激涕零地表白。
“邓有福及家眷要秘密处理,至于兄弟们,告诉大家,有功赏,有过罚,我不是个吝啬的人。商量好的计划,你去安排吧,不能让无关人等知晓。”李世海摆摆手又陷入沉思。
李飞这几天虽然忙碌,但是因为主任基本上不回家,所以李飞下班后是比较自由的,因为不搭车,可以自由的安排时间;其实李飞更愿意呆在76号总部,但是这几天浙江大队把持着国共两党地下情报人员的所有审讯工作,审讯的讯息很少能流出来,如果过分热心或者有自由时间不支配,那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报纸上没有发给自己的信息,他信马由缰的在路上闲逛,路过同福茶庄往北的广告栏,他已经看到扎三个死结的红布条、黄色丝带也异常显眼,他知道这是上海地下党最高领导人和自己约见的紧急标志,但是在没有得出安全的结论前,他准备暂时搁置:可以想象,最高会议被出卖,估计组织内部出问题了,叛徒的查找应该也不顺利,事关地下党的生死存亡,他们肯定在急切盼望得到自己的帮助,但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
心情烦躁的李飞朝自己眼线的约见地点慢慢晃着,是的,虽然没事,但是保护性的眼线见面必须安排,76号总部的人员被排除在审讯外部,说明主任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审讯进度也不清楚,使李飞感到巨大的危机笼罩在头顶。
突然前面一群人围着的地方闪出缝隙,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东西晃过眼前,确信今天没有特工总部随机安排的跟踪人员,他才默不作声钻进人群,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原来是一个孩子卖身葬父,20块愿意卖命,但是一个半大孩子又能干什么!20块钱可是10袋白面,连棒子面都是限量供应的上海,这钱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家家都饿着,谁会有心思养个吃闲饭的。
李飞继续搜寻着熟悉的什么,当他的目光第二次越过跪在地上孩子的面孔时,他想起来了,是江浙会馆事件的那个小偷;这种连续的偶然让他警惕起来,他继续搜寻着76号或是浙江大队熟悉的面孔,或者某个正对着这里半开的窗户。
也许真是神经过敏了?本想转身就走的他还是决定趟趟这个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他故意压低帽檐竖起衣领走进人群:“小子,你能干什么呀?值20块钱?”
“爷,我卖命!”跪在地上的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回答。
“现在的人命能值这么多?”李飞专注的盯着孩子的表情,从他愕然的表情里,估计是认出他了,会是圈套吗?
“爷觉得值就值!”
看着这个倔的有点犯傻的孩子,李飞掏出10块钱,扔在地上:“念你有孝心,快去办丧事吧,我不要你的命。”
准备转身离开的李飞被孩子抱住了脚:“爷请留个字号,10块钱我也卖!”
“猴崽子,是惦记另外10块钱了吧。”李飞故意装作生气地骂到。
“不敢,爷,你是好心人,我不能白拿爷的钱。”孩子头杵地,依然紧紧抱着李飞的腿。
“猴崽子,我可不是啥善人,想清楚了再说。”李飞阴森森的口气吓得旁边议论的人都往后靠。
“爷,想杀我就留个字号,办完丧事,我到爷面前,不会脏爷的手。”估计这孩子知道李飞不简单,但是仍然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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