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微抿一口桌上茶水,挑了颗饱满的花生米扔进嘴里,假意歇脚,侧耳倾听。

“咱们禹城人,身在太青宗脚下,也算是得天独厚,许多散修在修仙界若没有宗门、家族,几乎是夜不敢寐,时刻提防着周遭的所有人,生怕哪天出门在外一个不小心就把命折进去。”

“所以其实为了活命,为了给家人不再担惊受怕的生活,走后门送礼咱都是理解的,是吧。”

“是,是。”

“那你说,你礼都收了人家的了,而且还是重礼,足足一百万功德丹,还在那府内承诺着会把事办成,会把人家塞进内门做个记名弟子。”

“这一百外功德丹敲开太青宗的内门,这贿赂钱其实也算是高价了,是吧”

“确实,这一百万功德丹,够普通人家养一个筑基期修士了。”

砰!

茶馆老板猛地拍了下桌子:“谁说不是呢!”

“诶,你猜怎么着,人家这姓郭的,收了人家功德丹,面上拍胸脯保证能把事办好,结果一两年过去了了无音信,人家事主找上门了,这姓郭的——”

茶馆老板似是说到愤怒处,直接站起身冲着那郭府玄门高喊:“这姓郭的直接把人关进了郭府,嚷嚷着要功德丹没有,人家修士扬言要去太青宗告他,他一听急了,直接让府内散修将人活活打死,扔出府去,大冬天的让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散修横尸街头。”

“白白吞了人家全家的储资,一百万功德丹,这还是人家小叔突破到金丹期时太青宗赏的,一直攒着,想着谋条生路才找到了郭远震,却不想白白丢了性命!”

“若不是那位闭关的金丹期修士闹了出来,直接在道门请了通缉令,这事还没人知道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骗谁也不能骗穷苦人家的功德丹啊。”许是茶馆老板绘声绘色的,惹得茶馆内其他人也叫嚣起来,十分不忿

“不是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太青宗也不管?”

“怎么管?”

“是承认宗门走后门,还是承认郭远震的亲戚,堂堂宗门掌事是背后之人,收受贿赂,姑息养奸,草菅人命?”

“哎,这年头,哪家宗门不这样,我们早就习惯了,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他黑的白的关我什么事,只要让我进了宗门,有了护佑,那太青宗就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宗门。”一些茶客面露无所谓,摆摆手慷慨说着。

此话一出,顿时遭到一些人的斥责。

陈良将茶壶一饮而尽,放下功德丹,朝郭府门前的长队走去。

他手中还有些峰门手下孝敬的功德丹,像一碗茶这类比较小的花费,修仙界便会将一整颗功德丹幻化成一百粒细小的珠子,为了出门方便,他还是得带些这东西傍身。

“诶,那个穿盔甲的,你送了礼单没有就排队,没看见别人手里都有号牌?”

一个身穿绸缎,吃得膘肥体壮的家丁走了过来,强横又满脸嫌弃。

“这能记在礼单中吗?”陈良从虚空中拿出一身之前做好的盔甲,又在上边施了隐身术。

轻轻一点,那原本厚重的盔甲竟消失不见。

“诶!”

那家丁终于收敛了嚣张的神态,眼冒精光地看着陈良手中忽隐忽现的盔甲,暗道老爷现在不就缺这玩意儿吗?

府里一会窜出来一个刺客,一会窜出来一个刺客,简直要愁死人了。

“你这盔甲可会隐身?”

“会。”陈良言简意骇,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快,您请入府~”

“不用拿号牌了?”陈良指了指后门那排了一整条街的一辆辆马车上的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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