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女如此聪慧又毫无架子可言,心中不免顿生好感,纷纷笑呵呵的朝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妄儿,这位乃丞相,高悯”
燕澜廷朝着高悯所在方向抬首,向沈妄欢一一介绍:“刑部尚书李慎,亦是孤的舅舅。”
“晚辈见过丞相,国舅。”沈妄欢不卑不亢的轻声唤了一声。
“此后便是一家人,这些繁文缛节老夫素来不喜,便省去罢。”
李慎笑着摆了摆手,话音稍顿,上下打量着沈妄欢,满脸欣慰。
“老夫常听陛下在耳边念叨娘娘姿容何等出众,这心中便好奇的紧,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燕澜廷经常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
沈妄欢闻言,余光不禁落在淡然自若的燕澜廷身上:“国舅爷,您谬赞了。”
言罢,她环视四周,却并未有女子出现,莫非是燕澜廷生母不喜自己,所以并未前来?
想到这儿,沈妄欢不禁忐忑起来:“陛下,母妃怎未在此?”
提及燕澜廷的生母,李慎便一脸惋惜的长叹口气。
那时燕澜廷的母妃乃是宠妃,但后来因身子孱弱再难侍君,之后更是一病不起,从此失了君心。
而后,李家也因此随之失势……
也就在那时,自己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女子,听闻李家失势,又不想一无所获的离开,便对自己起了杀心,欲要携李家财产远走高飞……
见众人迟迟不语,沈妄欢隐约察觉其中的端倪,便也不再多问。
“母妃她早年便病逝了,若你不嫌弃,孤改日带你去祭拜便是。”
此时燕澜廷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但越是如此,沈妄欢便越觉得他心中压抑。
她轻轻握住,他那被攥的生紧的手,十指缓缓伸入掌心,使其松开。
燕澜廷浑身一僵,垂首诧异的看向她。
他不曾想到即使她对自己仍心怀戒备,却依然愿与自己亲近。
“好了,大喜日子,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成何体统,莫要耽搁了吉时!”
高悯淡淡的瞥了眼不远处的众人,将手中茶盏轻放于桌面,面无表情的缓缓站起身子,朝着燕氏两兄弟言道:“令王爷,还不速速背娘娘前往天坛拜祖?”
燕澜令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朝着沈妄欢缓步行去。
见他朝自己大步走来,而后半蹲至自己面前,沈妄欢下意识到抗拒与他肢体接触。
这人不知为何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比燕澜廷那种难以捉摸的感觉更让她心生不安。
见沈妄欢反应如此之大,燕澜廷反握住她的手。
他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皇兄,淡笑道:“皇兄最好解释一下方才之事,不然恐怕日后她都再难信你。”
“弟妹莫怪。”
燕澜令轻咳一声,瞧向沈妄欢,满脸皆是歉意的向其解释:“事因国舅早年曾遭遇变故,险些丧命,本王怕陛下重蹈国舅的路,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弟妹能够冰释前嫌。”
沈妄欢犹豫片刻,而后轻抿唇角,上了燕澜令的背,心中暗自思忖。
燕澜令表象看起来谦和有礼,温润如玉,但绝非什么闲散王爷。
不然身处异国的他怎会知道自己手中有着秘辛?
与此人接触,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与此同时,竹林深处方才杀进去的黑衣男子,此刻坐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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