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妇,你这巫术行不行啊?”粗壮男人远远望着通道,一层血云凝聚在天花板上,血雨滴答滴答的下个不停。

“别急,生效要点时间。这可是我的家传之术,当初我就是用的这招杀了我妈。”声音尖细的女人自信的说道。

“可惜是素材没有提前腌渍,不然我们聊天的功夫,血毒早就把他们杀光光了。”

壮汉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十句话八句都是在吹牛,剩下两句是彻头彻尾的假话。

“老大,话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小个子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不安的对壮汉说道。

“没有啊。”壮汉也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只听到嗡嗡的机械声。

“话说阿桧,你的咒物准备好了没有。”壮汉看向靠墙站着的阴沉男人,他面白如纸,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肮脏的衣角还在滴血,俨然一副快死的模样。

“当然。”阴沉男人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他松开紧握的拳头,里面是一块包裹着眼睛的人皮,黑色的木签钉成一个十字,木签的另一端深深插入男人的手,血液浸润了木签、人皮和眼球,邪异无比。

......

呲呲呲——

闪烁着魔力光华的刺剑贯穿了损坏的金属机械门,随后剑刃缓缓的将铁板切开,风铃小口喘息着,用力推开切断的门板,从切出的口子钻了过去。

金属门后是个实验室,看样子爆发过一场惨烈的战斗,房间的中央留有剧烈爆炸的痕迹,到处都是血迹和爆炸过的痕迹,有几个调查员倒在地上,都已经死去,他们身上有数根漆黑的木刺,伤口处蔓延着诅咒。周围的墙壁和设施也都溅射

“好可怕的黑魔法,这个房间还残留着大量诅咒气息,我们快走吧。”杜兰迪尔不安的说道。

“嗯,我也感觉到了。”风铃也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不寻常,周围的空气仿佛结冰了似的,寒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与卷丹分别后,风铃跟随着黑魔法师们留下的魔力痕迹,一路追赶。入侵的黑魔法师们丝毫没有想要掩盖行踪的意思,四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破坏痕迹和魔力反应,他们杀了起码六个人,有些人的尸体还是残缺不全的,有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

一路上,风铃不仅要注意残留的黑魔法,还要小心损坏失控的工作站武器或者设备,还要破坏挡路的东西,追赶的速度实在称不上快。

“这里已经是地下设施的第三层了,下面就是最底层了,那群黑魔法师应该也在这一层。”杜兰迪尔观察着周围的魔力反应,都是相当新鲜的痕迹。

“我知道。”风铃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握剑的手更紧了些。

接下来,毫无疑问是生死之战,对方是穷凶极恶的黑魔法师,不可能手下留情,自己也必须做好杀人的准备。

杀人......

是要杀,为什么不杀?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莫名的,风铃感觉到口干舌燥,她觉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紧张。

杀人的重负,对她而言还是太沉重了。杜兰迪尔感受着女孩微微颤抖的身体,心情有些沉重,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它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主人,魔法少女风铃,会没有杀人的勇气。

在她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她恐怕就已经有了决心,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只是......杜兰迪尔有一股感觉,杀了人之后风铃很可能会陷入自我怀疑,出于愤怒和仇恨的杀人,与因为愤怒和仇恨杀死她父亲的黑魔法师有何区别?

又或者......她会陷入偏执,拥有私自审判他人的力量,能够私自判决,私自处刑带来的快感,会让她朝着深渊坠落。

杜兰迪尔轻叹一声,它一向不喜欢插手主人的事情,她的心智在同龄人中已经足够成熟了......

只是现在,不得不开口了。

“风铃,你是否做好了杀人的觉悟?”

“当然。”风铃回答的很果决,语气显得有些冷漠。

“我不会劝你不杀,同类相杀在自然界中并不罕见,而且你现在杀了那些黑魔法师,也不会受人质疑和批评,甚至还会受到表彰......”

“如果你真的要杀,那就杀了他们吧。但你要记住,你是为了自卫杀死他们的,而不是泄愤。”

“......自卫?”

风铃没想到,一向内敛怕事,不务正业的杜兰迪尔,会对自己提出如此直接,如此尖锐的质问。

她更没想到杜兰迪尔并没有打算阻止自己,而是说出了一番奇怪的话。

它是不想让我有心理负担?

......不,并非如此。

“自卫”是为了自保而被迫的杀人,“泄愤”是出于一己私欲的主动杀人。

于他人而言,两者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确,但对于自己,一个魔法少女,两者的区别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魔法少女所掌握的,是心想事成,扭曲现实的力量。在教导你你们使用魔法之前,必须让你们明白自自己要为谁而战,为谁去使用手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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