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十多人的队伍,虽然十有八九都带着伤,却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肃杀之气!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勇冠三军的精锐。此时这群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战场不远处一个避风的山谷里暂做停留。随着一些队员升起了篝火,烤起了羊排,整个队伍都放松了下来。

这支队伍原有的三十多人中的九个人在白天的鏖战中阵亡了,剩下的二十六个人,伤重到不能骑马的有十一个人,剩下所有人都有不同的刀剑之伤。所以这场紧张救治,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老哥,喝一口吧!”在火光中年轻人,把一个葫芦递给了闫青,脸上带着清澈的微笑说道。

“嗯?是酒”闫青拿过葫芦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咳了几下,笑着说道。

“是啊,老哥。遇到您这样的贵人,是个高兴地事。应该喝一杯!”年轻人看了看自己包扎好了的胳膊上的伤,豪爽的笑着向闫青点了点头。

“呵呵,这位少将军客气了!”闫青看到对方释放的善意,也同样以笑容回应。老江湖就是这样,并不是动不动好勇斗狠,而是交好四方豪杰八方好汉!以至于最后,江湖上的各路好汉都愿意给个面子。

“老哥不瞒你说,我们兄弟是魏国大同府守卫柔然边境的府兵。我们的大人不慎得罪了势力庞大的太原王府,然后设计陷害!被尔家军精锐一路追杀。我们连夜出逃,这都被追出一千多里了,原本的一百多个兄弟也只剩下现在这二十多人!”年轻人接过闫青递回来的葫芦,狠狠地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

“哦,小将军真不容易!能从太原王府尔家军手里逃出来,将军确实非一般人可比!”闫青不知道对面年轻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随口应对。但是曾经有过相同被尔家军追杀的经历,使闫青对年轻人颇有好感。

“是啊,得罪了尔家军是很麻烦的事,所以我们打算逃到吐谷浑或者梁国避一避。老哥,我能看出来,您是个好人。不知道您在南梁国,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让我们去暂避一时?朱一鸣必有重谢!”此时自称姓朱的年轻人,对着闫青深深施了一礼。毕竟自己的队伍伤亡太过惨重,在不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好好休整。只要被尔家军随便一个百人队找到,必然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哦,这样啊,朱小哥,容我一日时间。我好好想想!”闫青听到了对方的请求,大致想明白了其中的环节。但是这群人何去何从,闫青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权衡利弊。

“妥!”朱一鸣笑着把酒葫芦,又递给闫青。年轻坚毅的双眼在篝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种莫名的豪爽之气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升起,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得罪了权倾魏国的豪门大族一般。

“妥!”闫青也猛地喝了一口,大声回复。此时此刻的闫青似乎也回到了,千里逃离魏国的日子一般。看着眼前这个也被尔家军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年轻人,闫青难得的产生了一丝同理心。

次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初升,朱一鸣就带着自己剩余可以动的十几个人开始打扫战场。自家战死的兄弟,都被挖坑深埋。而追兵的尸体都被堆在一起混着大量捡来的木柴,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初升太阳的光芒都显得非常暗淡,此时的山岗显得异常苍凉。

而原来预计要运送伤员的马车上则堆满了盔甲和被遗弃的各种兵器。每个轻伤的士兵背后绑着一个重伤的士兵骑上了战马后,都在默默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尸堆。一种看不见的悲壮,在人群中蔓延。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明天就在同样的尸堆中燃烧。

“朱一鸣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出发吧”闫青此时一催战马,来到身着被鲜血染红铠甲的朱一鸣身边轻声提醒。

“好了。”朱一鸣回答很低沉,明显受了这种悲凉氛围的影响。

“驾!”

“驾!”

“驾!”越来越多催动战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二十多匹战马纷纷调头,向着不远处的市镇方向行去,只留下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和一条烟土勾勒出来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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