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谢太太端谨的脸色龟裂了,上房里伺候的下人均变了脸色。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侯夫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这么不过脑。
四少奶奶出身侯府,嫁妆怎么可能是侯夫人的私产?
这侯夫人听说只是个小商贩的女儿,当年其父救了老侯爷,侯府为了报恩,这才娶了商户出身的姜殊暖。
明明已经高攀了,结果对方还在婚前失贞,侯府当真有苦说不出,即便如此,还是记着当年的那点子恩情,没有休弃她。
侯府连失贞的女人也不忍休弃,此等品性,怎么可能贪墨媳妇的嫁妆给自家的女儿?
更何况,当年四少奶奶的嫁妆可是十里红妆,此等阵仗,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岂可与之媲美?
她倒好,竟大摇大摆、厚颜无耻地到小姑子夫家来讨要嫁妆,哪来的这么大脸?
谢太太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不像下人们那样,直接否定了姜殊暖的说法。
她冷冷地注视着姜殊暖,后者回视她,眼神清澈明亮,一派淡定,完全不像瞎胡闹的样子。
谢太太的眉心蹙了起来,难不成这中间还有隐情?
不管有什么隐情,都不是她一个亲家能管的。
谁家没点子脏污事?她不想插手侯府的事,连听都不想听。
她瞥了眼邹嬷嬷,嬷嬷立刻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姜殊暖亦开口请求,“谢太太,能否让年儿暂避?”
谢太太点了点头,姜殊暖同嬷嬷、帛书对视一眼,两人跟着下人的指引,带着年儿一起退了下去。
年儿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眼娘亲,姜殊暖安慰地笑了笑,年儿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母子间的温情显而易见,谢太太见了这一幕,神色莫名。
下人们离开后,邹嬷嬷关上门,走回谢太太身后站定。
“侯夫人,我原是不想见你的,个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侯府对你仁至义尽,看在四少奶奶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今日,我全当从未见过你,不会将此事四处宣扬,我还有事处置,便不多留你了。”
说完,便想端茶送人。
“谢太太此言差矣,便是妾身不守妇道之事为真,也不能说明贵府四少奶奶的嫁妆非妾身私产。
妾身原以为,谢太太是明理端方的判官,不料却是助纣为虐的凶手,偏听偏信,侯府说的便是真的吗?
谢太太就没有兴趣,听听妾身怎么说?”
谢太太闻言,端茶的手僵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她到底是正直的人,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若不给申辩的机会,岂非太过不近人情?
对方可以无耻,她却不能无赖。
“也罢,便听听侯夫人怎么说吧。”
谢太太收回手,规矩地搁在膝盖上,冷眼看着姜殊暖。
姜殊暖长舒一口气,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辩驳的机会,她十分珍惜。
“谢太太,女子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她并没有急着说明,而是问了谢太太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谢太太一愣,还是回答了,“自然是贞节!”
姜殊暖赞同地点头,“妾身也深以为然!”
谢太太不明就理,以为姜殊暖是在胡搅蛮缠,终是失了耐心,再次打算端茶送客。
姜殊暖看着谢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谢太太,家父是姜尚德。”
此言一出,谢太太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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