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陪张老樵去华山论剑的人是尚炯,他的原话是,万一樵老在华山有个磕了碰了的,他那药葫芦能派上用场。
虽然张老樵听了尚炯的话后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还是愿意陪自己的,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在华山遇到什么对手的。
张老樵,一直对自己在武学上的造诣非常自信。
临出发前,宛儿不断嘱咐张老樵,如果见到了浑三,切记要把浑三请到终南山;张老樵也不断嘱咐宛儿,千万别让腐儒对自己的阁楼偷工减料。
尚炯都听烦了:“樵老,抓紧上路吧,再不走,到了华山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张老樵拍了拍钱袋,“丫头给我的钱足足的,有钱咱什么客房住不了?你这数来宝的,就等着跟我老头子享福吧。对了,到了华山,你就看,有多少老人儿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的。全真教张老樵,重出江湖!”
“樵老,江湖上早就风云变幻了,认识您的,都得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吧?”尚炯拉着张老樵,示意赶紧上马,“有几个像您这样,还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
尚炯,平时跟张老樵和宋应星比起来,话不是很多,但只要一张口,还是挺赶劲儿的。
张老樵翻身上马:“这就是你不懂了,不过你记住喽,认识我的都是高手。”
张老樵冲着宛儿和宋应星一拱手,说道:“回见!”
“回见!”尚炯也翻身上马跟着说道。
“赶紧走吧你!”宋应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狠狠地抽了一下张老樵的马屁股。
只见张老樵坐下的千里名驹,立刻昂头嘶鸣,四蹄扬起,向华山方向奔去。尚炯见状,连忙双腿一夹马腹,紧紧追随张老樵而去。
只见一阵烟尘向宋应星面部喷来。
“呸!呸!”宋应星吐了几口唾沫,“这尚神医也不知道看着点,到底会不会骑马?”
“宋先生,行啦,人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吧。”宛儿捂着嘴笑道,“平时樵老没少说您,您抽了他马屁股,也算是报仇了。”
宋应星丢掉树枝,拍了拍手,意犹未尽地说道:“宛儿姑娘,你就是心善,给尚神医千里名驹的卢也就算了,居然给樵老也弄了一匹照夜玉狮子,真是对他太好了点。”
从终南山到华山,有三百里的路途,张老樵和尚炯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走了五六天,这才来到华山地界儿。
“说华山,巍峨耸立万丈高。黄河水,滚滚的东流像开锅。赤日炎炎如烈火,路上的行人烧心窝。
“突然间,黑云密布遮天日,一阵暴雨就似个瓢泼。霎时间,雨过天晴消了热,长虹瑞彩照山河。
“清风徐来吹人爽, 哎,有一乘滑杆下了山坡……”
“嘿嘿嘿,我说数来宝的,你这是又干起了老本行是么。”张老樵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说道,“这天儿也不热,也没下过雨,更没什么滑杆,你在这瞎说什么呢!”
“这不是闲来没事,在马上解解闷儿么。”尚炯把牛胯骨插回腰间说道,“江湖上,我不就靠这个混吃混喝嘛。”
“跟着我老头子还用混吃混喝?怎么想的!”张老樵四下望了望,“你也不看看,这都到了华山底下了,可有人烟?都马上端阳了,连个人都看不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张老樵这么一提醒,尚炯这才反应过来,四下看去,说道:“确实奇怪,这华山脚下跟我以前来的时候,确实不一样。原来走到这里,都应该人声鼎沸了。”
“以前?你以前什么时候来的?”张老樵问道。
“大概七八年前吧,我记得这里有一村落,附近好像还有一茶棚。”尚炯向前看去,用手一指,说道:“没错,樵老您看,就是那家茶棚,还在。”
张老樵眯缝着眼望去,果然华山脚下有一茶棚,旗帜飞扬,茶棚下似乎有几人闲坐,在那喝茶。
张老樵翻身下马,对着尚炯说道:“你也下来,咱俩把马放在此地,等华山论剑之后,回来再骑。”
尚炯跟着翻身下马,拉着马的缰绳,说道:“樵老,您不是开玩笑吧?把马放了?丢了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丢了让丫头再买。”张老樵看了尚炯一眼,说道:“吓着了?我跟你说,这千里名驹都是有灵性的,你就放心把它们放在这,等下了山它们自然会等你。”
见尚炯不言语,张老樵又道:“怎么,我老头子吃过的鱼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不信是不是?要是马丢了,我背你下山。”
张老樵来到两匹马后,在它们屁股上,分别各拍了一掌。只见两匹马,便一溜烟儿地钻进了山林。
“樵老,这马跑了,就算它们等着我,回来怎么找得到?”
“数来宝的,你事真多!”张老樵说道,“我跟你说,这两匹马跟我可比跟你熟,我这净给丫头当马车夫了,这两匹千里名驹,可认得出我的声音,不信你听着。”
说完,张老樵一声长啸,只见山林处,传来了两匹马的阵阵鸣叫。
“走吧。”张老樵一拍尚炯的肩膀,悠闲地吹着口哨,向茶棚溜溜达达而去。
茶棚后的简易房内,杨夫人正悠闲地坐在角落里喝茶,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周奎托周指挥使传来的破解蛊术之书。
“知琴,你是懂下毒的,这书你也看了许多遍了,你觉得这里边记录的蛊术可全?”杨夫人放下书,问道。
“回夫人,此书记录极其全面,可以说是涵盖了天下蛊术,也记录了破解蛊术的祝由之法,是不可多得的一本书。”知琴答道,“夫人,这书您自从得到后,为了华山论剑都翻阅多次了,如今,华山四下,我们的人在所有路口都安排好了,您也该歇歇了。”
“嗯,你说得是,不过也不可大意。”杨夫人说道,“其他路口,据说都有江湖人士上山,就咱们这一个路口,至今还无人来,是不是此路过于偏僻了些。”
杨夫人刚说到这里,只见知画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杨夫人说道:“夫人,来人了!来人了!远处来了两个人,正向茶棚走来!”
“哦?可是江湖人士,要参加华山论剑的?”杨夫人直起身子问道。
“看上去应该是江湖人,不过他们身上并未带什么兵刃。”知画答道,“一个邋遢的老道士,还有一个像是个走街串巷数来宝的,我猜这两人,很可能是四处游方算命的骗子。”
“不可大意了!”杨夫人说道,“此次华山论剑,我们的计划不得有失,让茶棚外的韩先鲁、胡麻子、陈五做好准备,探探他们,然后通知老罗,准备迎客。”
“是。”
知画走后,知琴说道:“夫人,您看,用不用我出去,帮帮老罗,先给这两人下个蛊。”
杨夫人沉思一会儿,喝了口茶,这才缓缓说道:“不必那么急,我都安排好了。天下江湖人士来参加华山论剑的多了,岂可这样一个一个下蛊?要是这样,还不把我们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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