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男子飞身上台拱手道:“恭喜,恭喜,恭喜公子技压群雄勇夺擂主。请上马,到寒舍沐浴更衣。”

孔有德问道:“为何要沐浴更衣?”

中年男子只道这个乡下小子害羞。笑道:“行大礼前总要准备一下。”

孔有德问道:“行什么大礼呀?”

中年男子心道:“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不过随便你。”道:“你打赢擂台得到奖赏前举行的仪式。”

孔有德又问道:“奖赏些什么呀?”

中年男子笑道:“多的很!金钱、美女、良田、豪宅、骏马、香车应有尽有。”

孔有德只道他在开玩笑,讪讪一笑,道:“您取笑了。”

原来江南首富、扬州胡大善人的独生爱女胡丽仙年过二十尚未出嫁,故此比武招亲,孔有德适逢其会稀里糊涂上台打败胡小姐。

胡善人是江南的商界传奇,从货郎干起,二十年时间成为江南首富。

他的女儿则是一个传说。那时胡善人还在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一日得知妻子有喜,当天生意大好,所存货物眨眼售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大,当真是卖什么赚什么。他在欢喜之余将未出生的胎儿与一个至交好友的幼子指腹为婚,言明若是女孩子就是夫妻,若是男孩子就是兄弟。不想那个幼子当天被街上的疯马踏死。过得数月胡丽仙降生,好友一来不忍这个小小女婴一出生就作寡妇;二来,胡善人店铺大增日益富贵,即使自己不提出他早晚也会提出,与其闹得不通水火,不如好聚好散,所以主动退婚。胡善人心感其礼,以重金相谢,至今仍如兄弟相待。

胡丽仙三岁时已经长得极是俊秀可爱,胡善人富可抵城,扬州知府想与之结亲。胡善人对小衙内的聪明灵俐知书达理非常满意,两家正式下聘。天有不测风云,订亲后第三天知府家保姆不慎摔倒,失手将小衙内投入井中活活淹死。

四年后,胡善人的财富又翻几十倍,河南福王亲自给儿子来提亲。胡善人素闻那个小王爷同他父亲一样,心狠手辣无才无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独不懂得治国安邦体谅别人,但是不敢公然拒绝,对福王道:“王爷厚爱感激不尽,可我女儿已经许配人家名花有主。”

福王道:“这你不用担心,扬州知府儿子死去好几年,他占着茅子不拉屎,太也不通情理,本王已经令他近日来退婚。”

胡善人大怒,心道:“你这猪王根本不把平民百姓放在心里,居然将我女儿比作茅厕。若她嫁过去不被你们欺负死,也得伤心死。”道:“小人出身贩夫,身份低下,生出的女儿更加不堪。相貌难看不说,性情更加乖张凶暴,对儿伴动则拳脚相加;丝毫不懂礼数,对我这个父亲尚且毫无敬意,若嫁入王府定会惹事生非,重大场合还可能会作出出格举动,令王爷您脸上无光。”

福王道:“这算不了什么,我王府会派专人管教,如果她不听不学我将重重惩她。让她一辈子忘不掉。”

胡善人怒极,心道:“你好不是东西,我女儿尚未嫁过去,你就想重重惩她。”胡善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恐吓他道:“我女儿命硬克夫,她两任未婚夫惨遭夭折。寻常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小王爷可是国家的栋梁,高祖的血脉,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成为千古罪人,为世人唾骂。”

福王大笑道:“那些小子被克死是他们福薄,我儿子身份高贵另当别论。”

胡善人心道:“既然你这么自负,那么我就再吓你一吓。”道:“既然这样,那就请王爷挑选吉日良辰,请来四方父老各地英贤,当众宣布与小女结亲之事,并且言明,如果小王爷不幸早归,小女不负任何责任,立即恢复自由之身,而且所有的嫁妆分文不退,这一切要有文书为证。”

福王大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一定会被克死。哼,谁怕谁,立就立。”

胡善人说到嫁妆时心里一动,道:“按照咱们大汉民族的习俗,女方要向男方索要嫁妆。小女虽是平民百姓,但是王爷贵为皇亲国戚,若是要的少有损王爷的名声。”

福王心道:“你就这一个女儿,你的财产早晚都是我儿子的,你现在要多少将来还不都给还回来。”笑道:“嫁妆没有问题,想要什么要什么,想要多少要多少,尽管开口,不要怕我掏不出来。呵呵呵。”

胡善人也不客气,金山银山,珍珠美玉要了几十车。

小王爷在订亲的第二天突然病倒。医生说他是纵欲过度真元亏损,身子极虚,风寒一起立成大病,能不能救实在渺茫。吓得福王赶紧登门解除婚约,小王爷的病不药而愈。十数万两银子白白送与胡善人。福王每有思之不免扼腕,便将此事宣扬的四海皆知。其实不需要他宣传,不计其数的证婚人嘴巴已经够多。胡丽仙可夫之名因此流传。

胡善人一语成谶十分害怕,不远千里请来天下第一相师给女儿看相。

相师言道:“汝女不是凡人,是万年狐妖转世,她虽已是人,但妖气犹在,寻常男人与她确立夫妻关系,如同拥抱烈火吸食毒气,立时死掉,故而克夫。”

胡善人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说我女儿这一生都不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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