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云舒来平安院探望森柔。
刚一进院子,就从母亲房里传出爽朗地大笑声,正好小月从厨房端着点心出来,便上前询问。
一见是小姐,小月忙屈膝行礼,规规矩矩地答道:“回小姐,今日一早,夫人去书院看完公子,回程的路上遇见卖身葬父的两位姑娘,夫人好心就买了下来,回府一经了解才知她们兄长曾是边关战士,已战死沙场,夫人一听是战士遗孀,更加亲切,当即就热聊起来。”
“把点心给我,你去忙别的。”
云舒从小月手里接过点心,推开森柔房间门走了进去,把点心放在桌子上。
还在与两个卖身姑娘对坐笑谈的森柔,见女儿额头带汗地进来了,立刻拉到自己身边,用绣帕擦拭着女儿额头的汗珠,再介绍了两位姑娘。
“舒儿,这是我从府外新买的丫鬟翠萍和翠安。”
两个姿色平平的姑娘听见提到自己,便立刻从凳上起身,侧走出一步服了服身子,“小姐安好。”
云舒点了点头,听森柔又介绍道:“她叫翠萍,年十八。”
一眼看去,翠萍肤色略黑,行礼姿势比较生硬,应刚习得不久。
“她叫翠安,年二十。”森柔指着另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同翠萍一样,微胖体型,肤色偏黄,相比之下,行礼动作更流畅些,人看着也比翠萍机灵,两个姑娘虽是同父同母的姐妹,但长相并不相似。
待云舒一坐下,翠安忙端起茶壶,斟茶倒水,再捧到她面前,“小姐请用茶,奴婢今日有幸得夫人相救,才能入府服侍,夫人心善人好,小姐人美心甜,能服侍夫人小姐,真是翠安几世修来的福分。”
云舒从翠安长着老茧的双手中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回了桌上,“确实是个聪明讨喜的丫鬟。”再看向森柔笑道:“还是母亲有眼光。”
“也是巧合,今日去书院看你弟弟,回程途中恰巧看见她们卖身葬父,我若不买下,就会被等在旁边的青楼老鸨买走......”森柔把买下两个姑娘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与从小月口中听得的原委大差不差。
翠安闻言又向森柔磕头道谢,“翠安姐妹二人多谢夫人伸手相救,愿服侍夫人一辈子。”翠萍见状也忙跪在翠安身边一道磕头,嘴里不停地感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或许与森柔边疆长大的经历有关,她本就对战士遗孀甚为同情,又见两个姑娘客气乖巧,便赶紧扶起两人,安慰道:“你们已经谢过了,不用再行大礼,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事就行。”
两个姑娘又一番言辞恳切地道谢后,便一唱一和地继续哄着森柔。
做逗哏的翠安道:“夫人好福气,小姐温柔孝顺,落落大方。”
做捧哏的翠萍接话:“是啊,真让人羡慕。”
“......”
期间,云舒只是偶尔回应母亲几声,并未多说多问。
自从云舒走进这间房开始,两个丫鬟就从坐在凳子上,变成站在了森柔两侧。
又过了半晌,云舒才问起来:“翠萍,你的认主茶我还没喝到呢。”
听云舒这么一说,翠萍愣了一下后立马道歉,慌忙间不小心打翻茶杯,茶水茶叶溅了一身,她没在意身上的新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当森柔因声响看过来时,正好看到翠萍眼含热泪的委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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