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敢置信,自己的秘密房屋里怎么会有个陌生人?看房门外丫鬟婆子的堵门架势,自是来找这个陌生人的。难道真如下人回报所言,此人就是找她办事,出钱让她掳走沈六小姐的沈家二公子沈礼?

说来,她与二公子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好友沈大夫人介绍的,沈大夫人离开后,二公子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计划,请她出手协助。

原来二公子想要她找人掳走沈六小姐,玷污沈六小姐的清白,天亮后再通知森氏将其女带回,此后二公子便可以此事来要挟将军夫妇为他做事,倘若沈六小姐不堪受辱而选择自尽,他也不担心,只要将军夫妇在意女儿生前及死后的名声,他也仍可凭此事继续要挟。

二公子算盘打的响,三娘也不是笨人,虏获官家小姐风险极高,万一被发现可是要重罚的,所以她要价也高,三千两一分不能少,没想到二公子爽快应下,又立刻甩出银票付款,就这样两人当即便达成了合作协议,一个出钱一个出力。

而三娘也聪明,六小姐毕竟是清白姑娘,也能卖个好价,因此卖给了皇城富商刘爷,这个人全名叫刘显明,财大气粗,舍得在青楼撒钱,在皇城也算的上是有头脸的人物,他以喜好清白美人而在青楼出名,三娘把六小姐又卖出了一千两纹银。

本来是毫无破绽的事,哪成想六小姐变成了满脸搽脂抹粉的二公子,而六小姐却不见了踪影?

昨夜手下人扛来人时,她亲眼确认过,虏来的人确是沈六小姐无疑,但人怎么变了?哪里出了岔子?

正在三娘冥思苦想时,房内的四个壮汉一句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一个壮汉满脸问号的问道:“这不是三娘送来的美人吗?”

话落,被三娘一个耳光呼过去,这个壮汉便赶紧闭上了嘴,就算心里有再多疑问,也不敢再问出口。

眼见情势不变,这四人互看一眼,顿时心领神会,决定一同向门口挪动,他们只是来挣钱的,可不想为三娘的破事搭进性命,便打算偷偷溜出去,哪知却被门口的婆子们提木棍威胁回来,随后婆子们就用肥胖的身体把门堵的严严实实,四人只好放弃偷溜,在一旁憋屈的站成一排,等候三娘做主。

三娘毕竟是风月场所锤炼出来的,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从怀里拿出个药瓶,拔下瓶塞,放在床上昏倒之人的鼻下,随着一股清新的气味钻进鼻中,这人缓缓醒来。

这人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切时,还没来的急询问缘由,便忽感浑身疼痛,遂低头向患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立马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啊~~”

听见二公子的叫喊声,门外避嫌的肖氏赶忙嘱咐婆子进去看看,自己则仍站在原地,故作关心的冲里面叫道:“夫君,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可是二公子却一言不发,他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统统回想起来了,然后怒瞪向三娘,强忍下身体的疼痛质问道:“昨夜是你派人让我过来的!为何要害我?”

听此,三娘却迷惑起来,这都哪跟哪啊,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只得先确认眼前人身份,“你是二公子沈礼?”

就在这时,涟漪坊的前厅里传来一声大喝:“有人报官,涟漪坊发生命案,大人派我等前来查看,谁是这的管事?赶紧给我出来!”

还没待三娘回话,又响起了官鞋的重重奔跑声。

不多时,身着官服的衙役们便走进了房间内,一眼望去,只见有四个衣衫不整的壮汉站在一旁,而老鸨三娘却依旧笑脸相迎,从三娘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视线再向床上看去,不免心下疑惑,这个搭着外衫的是......女子?真够丑的!

直到肖氏表明这人是自己的夫君,衙役们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又听门外的肖氏再次大声道:“官差大人,我夫君被涟漪坊欺辱,您要为我做主。”说完,还呜呜哭泣起来。

衙役头目上下打量二公子沈礼,“你是男人?”

二公子咬牙切齿地回道:“我是男人,你看不出来吗?”

闻言,头目心里嘟囔着:这是什么癖好,弄成这个鬼样子,真给男人丢脸!

正当衙役头目打算再问话时,一个年轻衙役急跑过来,附在他耳上嘀咕几句:“在偏房发现......”目光还瞟了三娘一眼,再道:“他手下有个字,是......”

衙役头目也向三娘看去,留下一句“谁也不许走出涟漪坊!”便跟随年轻衙役急忙走了。

三娘已经意识到年轻衙役禀报的事与自己有关,但目前别说出涟漪坊,她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肖氏想进去看二公子,但房里有其他男人在,她想进又不能进,只能在门外徘徊。

恰巧这时,她看见公爹正大步流星地从走廊另一头赶来。

“公爹,夫君他......”

根本没理恭恭敬敬的儿媳,沈二老爷沈凌炎越过她,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径直进了房间。

先环视一圈,没看到儿子,最后怀着狐疑的心向床上之人看去,顿时愣在当场,片刻回过神来,训斥道:“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

看见沈二老爷沈凌炎也进了涟漪坊,云舒扔下花生壳。

该来的都来了,这下热闹了。

她拍了拍手上花生壳的残渣,又从荷包里取出银两放在桌上,起身带着子依离开了这间茶楼。

直至回到了如意阁,子依才问出心中疑虑:“小姐怎知衙役会去?又怎知二老爷会去?”

子婳手端两碟点心,正巧从外向屋内走了进来,“小姐吩咐我去通知的,是不是很有意思?这回二公子可无法翻身了。”

云舒在屏风后一边换着衣裙,一边回道:“事情闹大才有意思。”

沈家男人讲究脸面,我就撕了他们的脸面。

他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子依想起昨夜云舒用刘爷手指写字的事,便又问:“小姐,您在刘爷的手掌下写了什么字?”

......

衙役头目随下属来到了楼下偏房,一眼看去,是三个断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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